2006年6月30日 星期五

校長,面對校園暴力事件您的態度?

中學校園內,暴力威脅恐嚇問題層出不窮,學生之間的狀況,校長應該不會是那個完全不知情或狀況外的人。可是,當孩子遇上這種事,校長的反應居然是『那沒什麼』,還道是受了威脅的孩子大驚小怪,非但未進行了解甚至反過來質疑是被威脅的孩子的不是!太刺激了,無怪乎上了新聞的校園暴力事件中,受害一方非傷即殘。就因為校長和教師抱著事不關己茍且姑息的態度,默許以助長懵懂無知的孩子以不當的方式脅迫同儕,使其誤以為惡勢力之正當性,致令受害學生在校園內的人身安全得不到應有的照顧和保障。

孩子們尚在成長、學習、摸索和模仿的階段,對於事理的判斷未臻成熟,尤其逞兇鬥狠的戲碼不斷地在我們的社會上、生活中(家庭)發生。當我們打開電視,我們看到什麼?當父母的婚姻亮紅燈之際,孩子得到什麼?當我們翻開報章雜誌或走進戲院,孩子們接收到什麼?當師長在面對校園暴力脅迫問題時所採取的態度,學生們又從中學習到什麼?當我們不斷地以大量的不當的訊息、錯誤的示範和誤導教養我們的下一代時,未來,小至家庭大至國家整個社會,可還有希望?

倘若每一事件初發之際,校園內的師長即以正視其嚴重性的嚴謹態度,深入關切和了解事件之始末;對學生雙方,動之以情理並誘導其回到學習正軌上;對受脅一方的學生加強其心理輔導,以免受脅迫的陰影籠罩影響其在校學習與人際。如果,師長能斷然地拒絕用那種草率茍且的心態來看待校園內的暴力問題,相信事情也不至於演變到亡羊補牢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可以說,執教者對於校園暴力事件的態度一日不省,校園暴力就沒有停歇的一天。 Mimi 20060630

2006年6月23日 星期五

教授是這樣教老師的?

兩年多前的五六月間吧,宜蘭縣府辦過一場為期兩天的「特殊教育研習會」。地點在宜蘭縣社福館。受邀主持該研習會的講師,是新竹某院校從事特殊教育研究、教學的一位女教授。參與研習者多半是特教老師、輔導老師、家長以及對這個講題有興趣的人。

受邀而來的講師,口才便給演技不弱,準備的講稿也豐富,堂上笑聲不斷,可見其講演內容引人。可是,遺憾的事發生了。這事發生在,研習會的第二天的上半場。

當話題轉到體罰上,講師的肢體語言也生動起來。在下面這段精采的表演之前,講師口沫橫飛之際,突然警覺的問了一句:「沒有錄影吧?(沒有,現場有人回應)有些話是不能公開講的喔!」乍聞言,不由得令人一惑。接著,講師找了一位女老師上台示範。她本來要找離她最近的一位男老師,可是她表示,接下來她要比劃的動作不適合在男士身上比劃,於是找了下兩個位子的一位女老師。

接下來,講師要女老師扮演學生角色並趴在講桌上。然後,講師拾起桌上的直尺,大概有50公分長,將之貼放在趴在講桌上的女老師的背上。此時,會場沒了聲音,所有的目光齊聚在講師和她手裡的那把尺上。

講師開口了:「假設這是你們要處罰的學生。你要把尺這樣放在學生的背上,如果你跟學生說要打五下的話,你不能一次打完,要留兩下或一下,等下一次再打。也就是分期付款啦,要學生記住就是了。」她拿著那把尺,不時在扮演學生的那位女老師的背與臀間來回滑動著,以示警惕。接著,她說:「你們要問學生知不知錯?該不該打…?」台下傳來笑聲。講師續道:「還有呀,你們要打的時候,不能一次就打下去,要先像這樣(講師拿著尺在空中上下揮舞,像是要打下去可是又彈回空中,如此上下數次)再打才有用,還要邊問邊打,問的時候手還不能停止(拿尺的手不斷地來回在『學生』的背與臀間移動),」台下的笑聲熱烈了。但是,有些人繃緊了臉。講師入戲十分:「…像這樣,你看學生會不會害怕,下次他們就不敢了,因為打完這次還有分期付…。」中場鈴聲響起,講師昂著得意的下巴,隨工作人員吃飯去。

不可思議,教授指導老師如何教訓戒學生,而且將威脅恐嚇表現到極致的震撼教育!學生成了教師發洩情緒的工具,滿足成人施暴的對象。教授在教育老師們面對患有身心障礙症的孩子時的心態尚且如此,無怪乎,有些老師在面對「健康正常的孩子」淘氣搗蛋時,他們完全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一飆不可收拾。還有的,是講師如此這般教育特教第一線的老師,其良心何在?

與其教育老師施暴,不如教導與會的老師、家長們學會如何照顧與妥善管理自己的情緒,另一方面則從建立學生的心理素質入手。一個無法愛和照顧自己的人,如何有能力愛和照顧他人呢?當然啦,不排除講師譁眾取寵並藉此獲得認同和尊敬,畢竟,宜蘭還是一個相當封閉保守的地方。

順帶一提的是,講師言談種種,很自然的讓人聯想到,教書之於她,可能僅只於一份謀生的差事填飽肚子的工作;選擇教書也還因為這份工作所提供的高附加價值,優渥退撫制度,和教職在這個社會上所享有的既定的地位和尊重。除此之餘,您可曾思索過『獻身教育』的真正意思?『獻身教育』的粗淺解釋,是以看重自己生命的態度看重對方的生命以教導之。如果您不曾因為這個門檻過高過於理想而退卻過,那麼請務必給您自己一個機會細細思量生命之於您為何,並在您執教的有生之年以看重自己生命的態度看重其他的生命而教導之。

但願,那些來上課的教師、家長們在他們回到教育現場、家庭前,已經忘了體罰這一章,也沒有孩子為此受到傷害;至於,那位講師,雖然理直氣壯的教導這一章,但願,她不曾真的用它來教育她的下一代。

中場離席之後便未再回場內上課,可是我內心始終存在著不安和懊惱。為什麼,當時我氣惱卻沒有立即提出糾正或是抗議,卻選擇離開? Mimi 20060623

2006年6月19日 星期一

面對學生就是挑戰!

老師,您在想什麼?

體罰真的是輕鬆方便的管教捷徑?究竟有沒有效?倘若無效,為什麼還要依賴它呢?還是說,身為一名教育工作者得以藉此宣示教師權威,發洩情緒,抑或是從體罰學生的過程中得到快感?

「成人」的面子不容質疑,權威不容挑戰。然而,體罰真能得到學生的尊敬?如果老師的「尊嚴」是靠體罰學生而來的,會在學生心中烙下什麼印象?校園體罰造成學生身心上的傷害,老師您知道嗎?老師您能體會受傷學生的驚恐和憤怒?當學生說:「我恨你」時,您做何感想?一個愛心良心耐心不足缺乏痛感的人,適合從事教育工作?簡單地舉幾個例子:

學生的『門牙缺了一小角』,是教師讓因故爭吵的兩生像嫌犯一樣,在犯錯現場重新模擬犯罪過程。在模擬過程中,被教師坦護的一方施詐,用兩隻手往對方兩頰上用力一打,導致另一名學生因此一不當的處罰方式而受傷。門牙,雖然只是缺了一小角,從完整到不完整是否意謂著已經受傷了(沒流血不表示沒有受到傷害,可以聽聽牙醫怎麼說)?當家長詢問之際,教師答之以傲慢:「牙,缺一角會怎樣。」關於此事,我們高貴的教師在拖了極長一段時間後,才極不情願的冷冷的說了一聲:「對不起。」氣惱的家長反問她:如果這種處罰方式發生在您女兒身上,您如何看待?這名教師急忙嚴厲的表示:「不要詛咒我女兒。」家長表示,沒有詛咒你孩子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您還有沒有一點痛感或是同理心而已。

某位人稱的好老師,動輒對學生施以青蛙跳200下,讓學生跳到受傷。(嗯,這是健身還是體罰?而且這種好老師還真不少。)

三年級轉學的孩子說:「我最恨鴨子老師的手。」為什麼!?孩子的老師對父母說:「要是你們忘了給他吃藥,要記得趕快跟我講,我那天才有心理準備好應付他。」當這孩子尚未轉學之前,校長曾經對她的父母表示:「如果你的孩子不能適應這裡,你趁早幫他找一所小一點的學校,再說我們也不是辦慈善事業的…。」(噢!這所學校還不夠小啊?在當時,不過百二十名生左右。而且這可不是一所私立學校。連帶地處罰家長又一例。)

試問,一個好奇心強烈、觀察細膩、發問頻繁,可以長期且長時間專注在一件事上的孩子會被冠上過動,是否有些不可思議?而且教師強烈要求父母一定要給孩子吃過動症的藥?據該名教師曾接受過「…治療」,是否意謂著該師在面對多數孩子時心力不濟…?這樣的推測或許不宜,但值得你我深思。

四年級的男孩表示:「我最恨上水彩課,因為每一次老師都要我們畫的跟她一樣,而且還要我們將顏料的濃度調到跟她一樣,可是我沒辦法,所以就被處罰了。」這是我們美育之所以失敗的原因嗎?也是這名男孩:「有一天,老師打我的臉,我回去跟我媽媽說,我也不知道我媽媽什麼時候去找老師的,可是,後來老師叫我去跟我說,我沒有打你的臉,我只是輕輕摸你的臉而已。」孩子邊說邊做出老師在他臉頰上輕輕摸一下的動作出來,看看孩子的表情會比老師摸的那一下更令人震撼。

作家老師跟學生說:「你們話說多了嘴巴就賤了,嘴巴賤了人也就跟著賤。」孩子比誰都清楚老師話裡的意思。也許,我們不必對作家的素養有太高的期望。

某教師揚言:「要報復不聽話學生的方法就是,處罰。」還有教師動輒以:「不尊師重道的人就回家去,不服從命令的人就不要來學校」之類的言語,驅趕學生如驅蚊蠅。要不就在處罰其他淘氣學生的同時,間接地再次牽怒與處罰她眼中頑劣不順眼的孩子(當時該生並未淘氣或犯錯的情況下)。教師心態大有問題,這類教師怎還能容她們留在教育崗位上作威作福貽害下一代?

當家長試圖與教師溝通學生在校所遇到/發生的狀況時,得到的是教師以下的回應:「哦!有這種事嗎?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不是應付媒體的標準回答!?若非天生擅於應付媒體,要不就是十分嫺熟媒體工作之應對模式,否則怎能回答得如此傲慢?)

通常,當教師或校方對學生施以體罰之時,間接地也處罰了家長和親子關係。且聽下面這段對話,某校長不知對多少父母說過同樣的話:『你們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孩子,要相信我們教育團隊。』該名在教育界工作了三十年上如今身為校長的人,不斷地用這種刻薄的手段長自己權威,離間他人親子之間的關係。然而,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將會給不思考的家長的孩子引來另一波不小的災難罷。

如果,得到他人的尊敬,是靠手段靠體罰而來的話,請問能維持多久?尊敬,若非源自內心對某人的敬重,而是迫於外在的約束規範、懲罰或是權威,那不過是表面的順服罷了。與其說順服是尊敬,不如說是一種隱藏對於威權的懼怕或壓抑的心理狀態。又,究竟能隱藏或壓抑多久呢?


學生怎麼看

在學校裡,有從未被體罰過的學生嗎?在問過許多大人和學生之後,幾乎沒有聽到沒被處罰過的人。只是,我們可以從被處罰者的談話經驗判斷出,你是「好學生、壞學生,還是放牛生」!

老師,您知道我們的學生如何看待體罰?可知,學生心中最鄙視和最看不起的是哪一種老師?孩子表示,被體罰的經驗很惡劣,感覺不被尊重,希望趕快長大,想把老師幹掉、吐他/她口水、踩在腳底下…。孩子的話語中,句句充滿了怒氣、怨恨和恐懼。

多數的孩子表示:「體罰是一件糟糕又邪惡的事,老師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在老師眼中學生不是人,」又說:「其實很多時候,老師自己都做不到要求學生的標準,只因為他/她是老師,所以學生不敢也不能有意見。」許多學生表示:「就是那種自己都做不到卻一直要求我們要做到的老師最令人厭惡,他們只怪學生不進步,卻允許自己停在原地踏步。」又說:「攏絡討好學生還有利用學生的老師超沒品,可是沒辦法,因為他是大人。」續道:「還有兩種老師超賤的,就是那種當著學生父母面說謊而面不改色的老師,一種是自以為是卻利用學生的老師。別以為我們是小孩,就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孩子的心澄明眼睛雪亮,絕非你我世俗的成人可以理解的。那麼,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我們不盡然做得更好,但可以降低他們在受教育過程中給扭曲的機率。


當傷害發生時

不管學校多小,只要冠上『學校』之名,她立刻成為一面『巨大的牆』!至於怎麼個大法,且聽聽北市大安區某國小某位教師怎麼說:你們告呀,去告呀,反正你們家長動不動就喜歡告學校,你們告不贏的啦。(什樣的校長就能縱容出什麼樣的老師罷。)

早晚事情會過去的。然而,最糟的事,是施暴者為了合理化自己不當的言行,非但不自省還攏絡親校方的家長並蓄意散佈破壞性流言(流言可以殺死一個人,也可以淹沒一個家庭),企圖孤立受傷害的學生、家庭甚至逼退(轉學)。試問,身為一名教育工作者,言行果真無礙,何需製造流言、假象來遮掩自己的不當呢?

當傷害發生時,好事的旁觀者,請務必理性的深入了解事實的真相,而非單憑校方或教師的一面之詞妄下評斷。其實,很多時候,為受到傷害的孩子、家庭製造出二度傷害的,往往是班上/校園裡少數自謂核心家長的家長們。然而在這個時間點上,對於非當事人的您,究竟是鞏固自己在學校的發言權以突顯自己的重要性來得要緊,還是深入了解事實的真相並給受傷害的孩子和家庭一個公道或是一聲鼓勵來得重要?當心,別讓自己輕易成了助長惡勢力的打手(和施暴者有什麼兩樣?),造成他人遭到二度傷害的推手!

還有一種情況,當受傷的孩子、家庭或隱忍或不予追究時,施予體罰的教師/校方難道不應心懷感謝?感謝受傷者給你們一個反省與成長的機會,並請試著去理解何以受傷的孩子和家長願意放下。放下,自然也有放下的道理,千萬莫要一廂情願的以為人家的退讓是退縮、怕你。或許我們可以這麼解讀受傷一方的不追究,乃是基於人有自省的能力,同時,期望犯錯的人能從錯誤中學習成長,進而避蹈覆轍。因此,盡管您不清楚受傷害家庭的退讓的動機是以個人或為大局,校方及教師都應予以尊重以及自重自省;可以的話,不妨放寬心量協助受傷的學生和家庭重新回到軌道上。


面對學生就是挑戰!

面對學生就是挑戰!相信在您選擇教職的同時,您已深思熟慮過您選擇的絕非一般普通的謀生事業或糊口的工作。就在您選擇教職的那一刻起,也決定了在未來的日子裡『獻身教育』。獻身教育的意思是,願意以看重自己生命的態度看重對方的生命以教導之。那麼,請放下自己,誠心的的放下自己面對學生,自然可免於陷入動輒祭之以體罰的困窘中,師生關係也將邁向新的局面。往後在:

面對好動好問調皮搗蛋又機伶的學生,何妨多肯定讚美他們聰慧的地方,一方面引導他們學習奉獻和服務以助同儕,對於教師而言未嘗不是助力。

遇不服管教、挑戰也挑性釁的學生,使之服氣的良方,唯以身作則是也。這樣的孩子通常十分聰明,很可能事事要求公平,一但你給他逮到你沒有或無法以身作則的時候,想管教,難也!

遇反應或學習步伐緩慢的學生,請動之以耐心,總有一天等到你(學生)。

懶散被動不積極的孩子,究其因誘之以趣,使其發生興趣動起來。

對於小心翼翼深怕犯錯的孩子,則鼓勵、寬容他/她,但錯一回亦無妨。對於有家庭問題的孩子、需要被愛的孩子,可以的話,請給他/她愛同時給予紀律,而非不當的寵溺或利用他/她。

讓體罰無疾而終吧!

您的愛心良心和耐心,孩子會記在心上,一生一世。 Mimi (200509)

2006年6月18日 星期日

獨角仙的哀鳴

一回循例到村裡的田裡巡邏,發現有一片田還是築著鳥網,就在河道上停了單車下到田邊準備拆網。今年農夫用的網目大了一些,但還是殘不忍睹。有晒乾的麻雀、棕背伯勞鳥;還有一隻小白鷺要跨過田埂時,被低掠的網繩勾住了一隻腳,掙扎之下癱在水田裡溺死了,整身都沾滿了污泥。我一路看過去,沒想到網上還掛了一隻比半個巴掌還大的獨角仙,它的腳也被鳥網纏住了。獨角仙的腳趾有很多個分岔,我一隻手握著他的身體,另一隻手輕輕的慢慢的解開纏繞的網繩;獨角仙或許是因為恐懼,間歇的哀鳴著,有點像是小嬰兒哭到沒有力氣的抽泣聲。雖然孩子們愛鳥,也有一些孩子喜歡昆蟲,但過去我對昆蟲並沒有特別的興趣,第一次聽到獨角仙的哭聲,悲悽不已。

獨角仙鬆綁後,順利的振翅飛走了。我心裡卻很茫然,農夫為了保護他辛苦的收成,用鳥網來屠殺麻雀,用繩子綁住伯勞的一隻腳,來警告其他的鳥類不敢來爭食。人類與其他物種相互競爭的時代還要持續多久?

每次拆鳥網時,我心裡也是有點忐忑不安,若遇上農夫,不知道會有多麼激烈的爭吵。有一次,我特意去請教一位正在收成的阿婆,她說:我們也吃不完,人吃ㄧ些、鳥吃ㄧ些,那就很好了。YM

運動和體罰

一年級孩子的聲音微弱到跟他的個子一樣不起眼:「教練拿棍子站在我旁邊的時候我很害怕和緊張,教練還會打我的頭,雖然我很喜歡直排輪可是我很怕來上課…」這是不久前才聽到的一則令人焦慮的談話,體罰行為已經從學校延伸到運動場所。

令人費解的是,直排輪教練執長棍鞭策幼童學習直排輪,而家長非但不反對還表示:「我的孩子的自我很大,如果這樣能讓他學會尊重團體規範,我是可以接受的。」這真的是為孩子好還是變相鼓勵體罰?教學者是否為圖教學方便並藉此以滿足家長要求?值得我們深思。

倘若,連運動都脫離不了鞭棍督促,那麼,未來的體育教育還有希望?期望孩子自小培養良好的運動習慣乃至終生運動的想法,是否也會在不遠的將來成為天方夜譚?

大人,您聽到孩子內心的顫抖和恐懼?

Mimi 20060618

2006年6月17日 星期六

彩鷸悲歌

有一回走在桶後越嶺路上,四周風景如畫,澤、恆卻一路惦念著前一天放回校園的兩隻彩鷸雛鳥的狀況。

前一天恆跟幾個同學在校園旁一個隱密的地方發現了一窩雛鳥,就徵詢了老師的意見,可不可以帶回家養,經老師同意,四個小朋友就各自帶了一隻小鳥回家,而鳥巢就被其他小朋友撕碎了。

回家後,哥哥就責問恆怎麼可以把雛鳥帶回來,應該不要驚擾它,讓鳥爸爸媽媽來照顧,所以就趕快跟其他三位同學聯絡。有兩位同學不願意,有一位同學把小鳥帶到獸醫院去,醫生鑑定說這是彩鷸,我們人沒有辦法養活。三個孩子商量後,就準備了一個鳥巢,把剩下的兩隻雛鳥,放回原來的位置,在夜裡,他們似乎是聽到了彩鷸爸爸的呼喚聲,才稍稍安心的回家。

從桶後回來,第二天恆到學校,聽說兩隻彩鷸雛鳥又被其他年級的同學找到了,只剩一隻還活著,經老師同意又被帶走了,結果仍是不能活命。

彩鷸是第二類的稀有保育動物,幸得蘭陽平原的水鄉澤國與休耕的政策,讓他們在台灣僅存的一塊土地上倖存。對小孩而言這是一個絕佳的自然教育環境,但我們大人 - 父母和老師,仍然需要多一些教育,重新開啟我們對於自然與生命真誠的關懷,才有能力來教育我們的孩子。YM

http://e-info.org.tw/topic/bird/Rostratula-benghalensis/Rostratula-benghalensis.htm

2006年6月15日 星期四

山上的孩子

山上的孩子 台灣山地民謠



山上的孩子

山上的孩子

都非常喜歡歌唱

美妙的歌聲

從那山上陣陣飄送下來

穿過那森林和那山谷

也迴響在山徑上

2006年6月5日 星期一

砂卡礑溪,你還活著嗎?

前一陣子和一群家長孩子們去了一趟砂卡礑溪,它位於太魯閣國家公園入口西側高聳的清水山的正背後,可說是立霧溪入海前的最後一條匯集的支流。過去它被稱為神秘谷,以高聳的大理石峽谷、清澈碧綠的溪水聞名。幾年前有同事去旅遊站在及胸的深潭活水中攝影,回來後讚不絕口,我也就心心念念,期待有機會一遊。

我們從宜蘭撘早班的電聯車到花蓮新城,一路上深邃碧藍的太平洋吸引著大家的目光,但是沿路的水泥廠肆無忌憚的啃食著翠綠的山林,儼然是一個諷刺,從冬山的力霸水泥、聖湖的信大水泥、蘇澳的台泥、東澳的幸福水泥、和平的台泥與和平水泥專用港、和仁的幸福水泥、到太魯閣國家公園門口的亞洲水泥,除了南澳以外,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沒有水泥廠。

我們搭計程車新城到太魯閣國家公園遊客中心。一起步看到砂卡礑隧道,竟然是車行的隧道就讓我大吃一驚,多年沒來,沒想到太魯閣的門口已經變了樣,或許為了迎接大量的遊客,就利用台電立霧溪發電計畫遺留的隧道來發展觀光大業。這一段路沿著隧道兩側的人行步道,可要忍耐著路過車輛排放的廢氣。過了隧道後,砂卡噹溪的入口是六層樓高的鐵籠子,令人望而生畏。

砂卡礑步道沿著溪畔前行,步道是從垂直高聳的大理石岩壁上開鑿出來,步道離溪底高約二十至五十公尺,溪谷的巨岩有些比一棟房子還要大,非常壯觀。我們在一處溪畔稍息,孩子們迫不及待下了水,玩水、打水漂不亦樂乎,可是大家都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比較恐怖的說法是屍臭。大家四處巡察想找找看到底是什麼味道未果,只好趕緊將孩子們叫上岸繼續往前走。一路上砂卡噹溪的水都淺淺有氣無力的,心想是否這一陣子是枯水期,水量不足所以水流緩慢。一直走到三間屋附近,有一個敗壞的派出所跟幾個販賣山蘇給遊客的原住民攤販處,遠遠的望見一道約有兩米直徑的綠色輸水管從山谷間橫貫而過,不禁開始懷疑砂卡礑溪枯水的原因。

回到冬山後,將上河的北台灣地圖集翻出來,在太魯閣國家公園入口處的北側約500公尺處,果然有一個發電廠,它的水來自於兩條地下水道,一條來自於比較遠的立霧溪主流,一條來自於砂卡礑上游,兩條隧道匯集後,再注入立霧溪電廠的發電水道。我想這應該就是砂卡礑溪枯水的元兇,而它就位在太魯閣國家公園的門口。隱約記得,二十五年前路過太魯閣時,就看到對岸正在開山挖掘隧道,約略知道那是台電的發電計畫,心裡有個陰影,但並不清楚它會有什麼影響。

四分之一個世紀過後,終於了解,發電計畫掠奪了河川的水源,一條溪沒了水就沒了生命。短短二十公里的砂卡礑溪,從清水大山、曉星山、二子山、三角錐山這四座兩千四百至兩千六百公尺源頭山峰所環抱的高聳山谷奔流而下,應該是一條水量充沛具有無比生命力的溪流,或許正是如此才引發了人類的貪婪。砂卡礑溪被襲奪後,殘餘的溪水有氣無力的流著,溪谷中的水藻滋生,缺少水汽的溪谷也少了一股生氣,小蝦虎還有奔瀑可以攀爬嗎?小蝦虎還有家可以回嗎?

第一位登上地球軌道上蘇俄太空人卡卡林從太空中望著這顆藍色的星球不禁讚嘆著這個生命充沛的星球。藍色海洋的源頭在哪裡呢? 如何檢視我們的環境污染的程度,看看我們的河川溪流就可以了。我們如何對待我們的河川溪流,所有的成果都會出現在河水、河岸、出海口、與海岸上,特別是颱風暴雨後的那一段的時間。

四分之一世紀後的今天水力發電計畫還有嗎? 在台電的網站上您找不到的,大濁水溪的碧海發電計畫、木瓜溪銅門電廠的發電計畫、荖濃溪的越域引水計畫、雲林的湖山水庫、高雄的美濃水庫、南水北運,這許多耗費大量資源,卻無法預期生命週期的計畫、無法預期對於環境衝擊的計畫、治標卻不治本的計畫,他們已經進行中,或是伺機尋找間隙蠢蠢欲動,我不知道再四分之一世紀後,它遺留給台灣這塊土地的是什麼樣的創傷? 看看今天的石門水庫、看看921震後的大甲溪德基水庫一系列巨大的發電系統,您就會明瞭,我們如何對待我們的河川,它就會遺留什麼樣的殘局讓我們來收拾。

砂卡礑溪,你還活著嗎? YM

2006年6月2日 星期五

松蘿歸來



平安歸來

走過松蘿,泰半再無難行之路。千真萬確。實際上,松蘿的里程數並未比桶後遠,比之聖母山莊則辛苦艱難以倍計。松蘿的路程,之所以又臭又長,乃在於其高低起伏且崎嶇難行;再者,松蘿濕氣極重,即便山下陽光普照、星斗滿天,山區仍然薄霧空濛,陰雨綿綿。以至於我們所邁出每一步都在泥濘中掙扎,每一滴汗水也都是心力與體力交戰的明證。這一趟,直可說是使盡吃奶的力氣,始通過少女之湖的考驗,親芳澤,償宿夢。不論如何,感謝各位,旅程中沒有半句怨言。感謝你們的歌聲,在黑夜裡,提振士氣。我們相扶持,彼此照顧。今天,在生命的旅程上,值得大大記上一筆。感謝老天,我們平安歸來。




森林─生命劇場

松蘿的森林,林相豐茂多姿,我雖不懂森林,卻可以感受到大自然中的秩序,其實雜而不紊亂中有致。森林也是生命的劇場。我們在這個劇場中親眼目睹了生命的真相:一隻老鷹叼著一尾長蛇,倏地自空中掠過,就那麼一瞬,連抓起相機的機會都如此之微乎其微;母鴨發覺一群人緩步行來,遂領著牠五隻尚未能飛行的寶寶上岸,藏妥之後,自己則隨著另外三隻成鴨編隊菱形,自眼前低飛而過(掩敵耳目);有人發現一隻樣貌奇特的大毛蟲,體呈黃色而其絨絨纖毛是白色,樣子詭異,可有人說好看也有人覺得噁心;水蛭則無所不在,藉著健行者與草木摩娑之際,吸附在旅人的小腿脛上,大餉鮮血;還有兩隻碩大油黑透亮的糞金龜,一隻在球的斜前上方一隻在球後半部的下方,使盡全力為爭奪那只章魚燒大小的泥球。今天,我們也是松蘿劇場上的一員,我們在步履中發現生命,在汗水中看到自己。



※ 糞金龜的泥球之渾圓若天成,令人不得不提出這樣的問題:人類的手都無法將湯圓搓出這等的圓,牠們是怎麼辦到的?當恩恩的腳抽離給他不留神中踩扁的那顆泥球時,泥球立即回復原來的渾圓,這泥球不止是堅實而且有絕佳的彈性!牠們又是怎麼辦到的?




我們的孩子

青少年


森林裡蓄積著旺盛的能源,而孩子們的豐沛能量與山林相間,則形成生命力勃發的強烈正比。他們從森林中搜羅新奇,同時也回饋青春活力予森林。

泰戈爾說:『年青人,到森林裡去!』的確,當我們的孩子處於這青澀莽撞年紀的此刻,有機會從事山野活動,接受大自然的洗禮,假以時日,他們必能深刻領悟「人與土地的關係、人與自然之間和戶外活動所蘊藏的真正價值」。未來,我們將親眼目睹,戶外活動所帶給他們身心上的淬煉及其影響。

此行,咱少年們不僅展現出他們驚人的能量和充沛的活力,也在速度和磨蹭之中、順利與意外狀況之間,領略如何調整自己和協助同伴。自幼即習於山林活動的澤恆兄弟倆在漆黑夜裡,不急不慌,試盡方法做出火炬,當火光熊熊燃起的那一瞬間,「哇喔!」一聲,全隊的士氣又衝了上來;大孩子們在泥濘滑溜的斜坡上留意自己腳下之際,還得分出心力來照顧隊員和哼哼哎哎的小孩…。平日,我們高談人文關懷,情操等,這不就是最好的磨練,不正是「認識自己與關懷他人」之人我間的互動基礎!?




孩童或心力不濟的孩子

耐心,是帶著孩童爬山或從事戶外活動,所不可或缺的元素。事實上,孩子們幾乎各個都有源源不絕的體力,新陳代謝又快,他們可以在五分鐘的休息之後持續再走上五十分鐘…。加上他們喜探新奇的本性,要他們在一地逗留,還真難吶。但是遇到心力不濟的孩子(體力不是問題,意志有欠堅強),除了耐心還要加上方法。

其實,孩子們從不預設路途是否遙遠難行,也不以那未知的將來障礙自己,當下,才是他們的所在。心細的父母一定會發現,經常身處山林的孩子的各方面表現和反應,自不同於城市中的孩子。其不同乃在於,山林讓孩子們的身心意全然地放鬆,自在,自信。

在山林中,他們擁天真爛漫的童心以包容一切,以充滿童趣之眼觀看和發現新奇,用靈敏的耳朵傾聽八方之音,更以其童言童語交換他們在繽紛多彩世界裡的探險和收獲。(但願,孩子們能繫住這份童心直到長到成人及至生命的終點。而眼前,我們可以做的是,幫助他們減緩在成長過程中被氧化、被過渡消耗的速度。)而山野活動之於孩子的好處,不止是心力與體力的鍛鍊,還多了許多關察、思考和認識自己幫助別人的機會,前兩者則是日後判斷力的基礎。

大部份的時間裡,大小孩子們都跟我走在一起,聽或跟孩子們聊天,很享受而且常常笑到不行的是我(只可意會,無法言傳)。老實說,走在後面的歐哩桑和歐巴桑們,你們很沒福氣耶!因為除了森林的芬多精,您的蝸步讓你們錯過了開心養顏的仙丹良方。對不起嘍,下回跟上來吧。




將老未老的「老人家」─父母

如果,只是您自家出遊,何須考慮到他人。可是,如果您是參與活動的一員(也許攜家帶眷),那麼,除了照顧自己還要深切關照到自己孩子的心力、體力,以及行進間的速度快慢是否得宜。而非,放牛吃草,自己則悶著頭前進。如此一來不僅減弱團隊的行動力,還額外消耗了其他成員們的精神和體力。還是那句話,給自己一點點考驗,給孩子多一點耐心。

想像一下,當我們領著孩子從事戶外或山野活動之際,如果,您付出比平日多一點的耐心予他們,並幫助他們找到適合其行進的節奏,有沒有可能,比起您杵在那兒生氣、催促或吼叫來得有效率?往往大人們自顧著生氣的時候,便錯失了給孩子機會教育的良機。戶外活動,可以為親子關係開啟新視窗、建立與穩固彼此間的信任。可是,怒氣與責難卻會加深親子之間的嫌隙和溝通障礙,也因此影響出遊的心情和行進的速度。

在過程中,我們發現,孩子們需要的其實是更多的鼓勵和讚美,哪怕只輕輕一句,便激發他們繼續向前推進的興趣與耐力。在耐心之中,我們再次發現,孩子們不過是想用自己的速度盡情地在山林間戲耍探險而已。那麼,如何掌握和調整行進的節奏,自然就要緊多了。




曲終

這真是疲憊漫長的一天啊!我們經歷了發生山難事件中兩個必然且重要的元素,摸黑和體力耗盡。我們從清晨走到漆黑深夜,從神采飛揚走到精疲力盡,從活蹦亂跳走到兩腿哆嗦腳底發麻,近於虛脫;心理與情緒亦臨界潰堤。在那幽深泥濘的夜裡,每前進100公尺都像一生那麼長,也曾懷疑是否走錯路…。此刻回想起來,旅途愉快回憶美好,而身體的疲憊痠痛亦早已消失,可當時那股難以描繪的掙扎如今寫不透徹的狼狽不堪,才是真實況味吧。還有,山徑上,眼前那一片如墨之夜,在您的人生中可能是頭一遭,也可能是此生絕無僅有的一回!?這部份,則留待您個人咀嚼與細細琢磨。也許,有一天,事過境遷之後,您會對著某個人或一群人講述關於松蘿的黑夜,關於您個人心力與體力交戰的那一刻…。 Mimi

2006年6月1日 星期四

松蘿湖準山難事件始末

520日深夜11:30,歷經8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我們終於摸到了森林入口的石階,「石階到了! 石階到了!」劫後餘生的歡呼聲一路傳播到森林的深處。小恩恩從他父親的懷抱中醒了過來,掙扎的下了地要走完這最後的一段路。牽著恩恩不由自主顫抖著的小手步下這百來級高的水泥階梯,心裡想著他這小小的身軀幾乎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望著遠方山下一道長長的溫暖的黃色路燈,那是泰雅大橋吧! 心裡響起了山谷裡的燈光的調子。

這一行大大小小18人,因為我的輕忽大意,幾乎就要迷失在這暗夜的森林中。我們一早07:30從登山口起步,先鋒部隊四人不到12:00就到了湖畔,殿後的隊伍直到13:30才姍姍來遲。起了爐子,各家將私房菜攤在青草地上,大夥愉快的一面享受美食一面享受眼前松蘿湖碗狀山谷雲霧繚繞的美景。明知時間已經晚了,但為了讓孩子們一探松蘿湖霧紗背後的風景,我喲呵著大夥環湖一週。在湖邊的岩石上橫渡時,不意間驚擾了一對水蛇,他們不斷的在岸邊的水中探頭探腦的,孩子卻專注的橫渡岩壁。從湖畔整裝出發已經是下午15:30了。

原來預計以先鋒部隊的腳程,可以在天黑後19:30就出到登山口,那我一個人就可以護著殿後的幾個人慢慢的走出來。但或許是因為經過滑不溜丟的大斜壁時,一個一個的通過,花了太多的時間,大夥也未警覺到天晚需要趕路的急迫性,仍然安步當車,等到我拖著最後的一個孩子與主集團在森林裡的第二平坦營地相遇時,19:00森林裡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我不識相的責問咪咪,為什麼只走到這裡,卻引來孩子們的聲援,因為天黑了怕找不到路,在這裡等大家都到齊了一起走比較安全。是啊! 我是低估了在中級山森林裡夜間穿行的困難度,自以為孩子們可以辦得到,沒想到他們頗有自知之明,大家商量之後,採取一個比較穩健的方法。發現自己錯了,只好鼻子摸摸識趣的走到前頭去。

我們雖然沒能在天黑前趕到水管營地,之後的路就比較平坦好走了,但是也還算幸運,已經在天黑前越過了林澤口中的魔多森林,那一段路陡峭又崎嶇不平,路上佈滿了大大小小傾斜的岩石,若在黑夜中穿行,一定會摔的很慘。

續行,林澤在前面領路,大夥藉著從後面照來些微的頭燈,在泥濘不堪的小徑上覓路而行。一會兒呼喚有爛泥從右側通過,一會兒呼喚路上有滑石、倒木要注意,但還是驚呼聲連連,不斷聽到有人滑跤的唉喲聲。我心裡也擔心這個心思敏捷卻粗枝大葉的孩子在暗夜森林裡會不會走錯了方向。他卻頻出奇招,將去漬油灌入那根長長的綠竹棒燃起了火把照路,雖不一會兒就熄了,但是火光卻燃起了大家的信心。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林澤把頭燈給我,讓我在前面領路,或許是在前頭帶路的壓力對他來說是太大了。我牽著恩恩往前走,每走幾步就要回過頭來照路,讓後面的書瑋、德利、燕子等可以跟上來。問恩恩要不要抱,他微笑著搖搖頭,對他而言這似乎是一項任務,不達目的永不中止。

好不容易走到了水管營地,恩恩已經連續問了半個小時,還有多久才會到。雖然偶而在稜線上可以在森林的隙縫中看到山下的燈火,但望著前面這片黑鴉鴉的森林,嘴巴雖然不斷的說著快到了快到了,心裡卻知道還有一大段路要走,一定要沉住氣。把恩恩揹在背上,他馬上就睡著了,就只好把他抱在胸前。我渾身蒸熱的汗氣,或許可以保住他免於失溫。但是在泥濘滑溜的山徑上摸黑而行,一方面要保持平衡用腳底探索下一個踏足點,一方面要在黑影幢幢的森林裡看好路徑不要走失了,多虧林恆用頭燈不時的提醒要看遠一點,多虧偶而出現的登山路條,讓我們確定是在正路上。後來恩恩媽媽過來接手,讓我喘口氣伸直僵直的身子。比較陡滑的地方,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下滑行,以確保孩子無虞。

雖然我堅信一定可以帶著大家走出這片森林,但若不是這一群青少年強烈的信心與勇氣鼓舞了大家;若不是咪咪在後面押隊,不斷的鼓勵指引殿後的幾位成員,避免隊伍前後拖的太遠;若不是境輝、德利、兆恩一家三口帶著眾人唱歌鼓氣,老掉牙的民歌、台灣小調、軍歌等都唱遍了,我們還是在森林裡摸索。

就在意志力與體力即將達到極限的時候,前軍與後軍為了速度的快慢頻起口齒之爭,在森林裡一拐彎走入芒草密佈的山徑上,不出50公尺就找到了石階入口。感謝老天爺,感謝聖母瑪利亞,在我們這麼困難的處境下,賜給我們一個寧靜的夜晚,沒有寒雨、沒有濃霧,大人、小孩雖然跌跌撞撞都還安好,或許祂特地的看護這群青春洋溢充滿信心的孩子,祂特地的照護這群疼愛孩子父母,給他們一些考驗與挑戰,卻讓他們可以安然歸來。

我試著將這次活動的過程,用自己的角度記錄下來,相信每一個人都有他看到的一面,不論是好的、不好的,這都是一次難忘的回憶。每個人不妨試著把您的經歷、感覺與看法寫下來,它都會是一個很好的記錄。YM



地圖資料來源: 宜蘭 - 一個人的松蘿湖,一個人的拳頭母, 作者: jaujyh (jogi)
http://www.keepon.com.tw/htmldata/2005/06/Article1251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