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19日 星期一

面對學生就是挑戰!

老師,您在想什麼?

體罰真的是輕鬆方便的管教捷徑?究竟有沒有效?倘若無效,為什麼還要依賴它呢?還是說,身為一名教育工作者得以藉此宣示教師權威,發洩情緒,抑或是從體罰學生的過程中得到快感?

「成人」的面子不容質疑,權威不容挑戰。然而,體罰真能得到學生的尊敬?如果老師的「尊嚴」是靠體罰學生而來的,會在學生心中烙下什麼印象?校園體罰造成學生身心上的傷害,老師您知道嗎?老師您能體會受傷學生的驚恐和憤怒?當學生說:「我恨你」時,您做何感想?一個愛心良心耐心不足缺乏痛感的人,適合從事教育工作?簡單地舉幾個例子:

學生的『門牙缺了一小角』,是教師讓因故爭吵的兩生像嫌犯一樣,在犯錯現場重新模擬犯罪過程。在模擬過程中,被教師坦護的一方施詐,用兩隻手往對方兩頰上用力一打,導致另一名學生因此一不當的處罰方式而受傷。門牙,雖然只是缺了一小角,從完整到不完整是否意謂著已經受傷了(沒流血不表示沒有受到傷害,可以聽聽牙醫怎麼說)?當家長詢問之際,教師答之以傲慢:「牙,缺一角會怎樣。」關於此事,我們高貴的教師在拖了極長一段時間後,才極不情願的冷冷的說了一聲:「對不起。」氣惱的家長反問她:如果這種處罰方式發生在您女兒身上,您如何看待?這名教師急忙嚴厲的表示:「不要詛咒我女兒。」家長表示,沒有詛咒你孩子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您還有沒有一點痛感或是同理心而已。

某位人稱的好老師,動輒對學生施以青蛙跳200下,讓學生跳到受傷。(嗯,這是健身還是體罰?而且這種好老師還真不少。)

三年級轉學的孩子說:「我最恨鴨子老師的手。」為什麼!?孩子的老師對父母說:「要是你們忘了給他吃藥,要記得趕快跟我講,我那天才有心理準備好應付他。」當這孩子尚未轉學之前,校長曾經對她的父母表示:「如果你的孩子不能適應這裡,你趁早幫他找一所小一點的學校,再說我們也不是辦慈善事業的…。」(噢!這所學校還不夠小啊?在當時,不過百二十名生左右。而且這可不是一所私立學校。連帶地處罰家長又一例。)

試問,一個好奇心強烈、觀察細膩、發問頻繁,可以長期且長時間專注在一件事上的孩子會被冠上過動,是否有些不可思議?而且教師強烈要求父母一定要給孩子吃過動症的藥?據該名教師曾接受過「…治療」,是否意謂著該師在面對多數孩子時心力不濟…?這樣的推測或許不宜,但值得你我深思。

四年級的男孩表示:「我最恨上水彩課,因為每一次老師都要我們畫的跟她一樣,而且還要我們將顏料的濃度調到跟她一樣,可是我沒辦法,所以就被處罰了。」這是我們美育之所以失敗的原因嗎?也是這名男孩:「有一天,老師打我的臉,我回去跟我媽媽說,我也不知道我媽媽什麼時候去找老師的,可是,後來老師叫我去跟我說,我沒有打你的臉,我只是輕輕摸你的臉而已。」孩子邊說邊做出老師在他臉頰上輕輕摸一下的動作出來,看看孩子的表情會比老師摸的那一下更令人震撼。

作家老師跟學生說:「你們話說多了嘴巴就賤了,嘴巴賤了人也就跟著賤。」孩子比誰都清楚老師話裡的意思。也許,我們不必對作家的素養有太高的期望。

某教師揚言:「要報復不聽話學生的方法就是,處罰。」還有教師動輒以:「不尊師重道的人就回家去,不服從命令的人就不要來學校」之類的言語,驅趕學生如驅蚊蠅。要不就在處罰其他淘氣學生的同時,間接地再次牽怒與處罰她眼中頑劣不順眼的孩子(當時該生並未淘氣或犯錯的情況下)。教師心態大有問題,這類教師怎還能容她們留在教育崗位上作威作福貽害下一代?

當家長試圖與教師溝通學生在校所遇到/發生的狀況時,得到的是教師以下的回應:「哦!有這種事嗎?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不是應付媒體的標準回答!?若非天生擅於應付媒體,要不就是十分嫺熟媒體工作之應對模式,否則怎能回答得如此傲慢?)

通常,當教師或校方對學生施以體罰之時,間接地也處罰了家長和親子關係。且聽下面這段對話,某校長不知對多少父母說過同樣的話:『你們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孩子,要相信我們教育團隊。』該名在教育界工作了三十年上如今身為校長的人,不斷地用這種刻薄的手段長自己權威,離間他人親子之間的關係。然而,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將會給不思考的家長的孩子引來另一波不小的災難罷。

如果,得到他人的尊敬,是靠手段靠體罰而來的話,請問能維持多久?尊敬,若非源自內心對某人的敬重,而是迫於外在的約束規範、懲罰或是權威,那不過是表面的順服罷了。與其說順服是尊敬,不如說是一種隱藏對於威權的懼怕或壓抑的心理狀態。又,究竟能隱藏或壓抑多久呢?


學生怎麼看

在學校裡,有從未被體罰過的學生嗎?在問過許多大人和學生之後,幾乎沒有聽到沒被處罰過的人。只是,我們可以從被處罰者的談話經驗判斷出,你是「好學生、壞學生,還是放牛生」!

老師,您知道我們的學生如何看待體罰?可知,學生心中最鄙視和最看不起的是哪一種老師?孩子表示,被體罰的經驗很惡劣,感覺不被尊重,希望趕快長大,想把老師幹掉、吐他/她口水、踩在腳底下…。孩子的話語中,句句充滿了怒氣、怨恨和恐懼。

多數的孩子表示:「體罰是一件糟糕又邪惡的事,老師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在老師眼中學生不是人,」又說:「其實很多時候,老師自己都做不到要求學生的標準,只因為他/她是老師,所以學生不敢也不能有意見。」許多學生表示:「就是那種自己都做不到卻一直要求我們要做到的老師最令人厭惡,他們只怪學生不進步,卻允許自己停在原地踏步。」又說:「攏絡討好學生還有利用學生的老師超沒品,可是沒辦法,因為他是大人。」續道:「還有兩種老師超賤的,就是那種當著學生父母面說謊而面不改色的老師,一種是自以為是卻利用學生的老師。別以為我們是小孩,就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孩子的心澄明眼睛雪亮,絕非你我世俗的成人可以理解的。那麼,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我們不盡然做得更好,但可以降低他們在受教育過程中給扭曲的機率。


當傷害發生時

不管學校多小,只要冠上『學校』之名,她立刻成為一面『巨大的牆』!至於怎麼個大法,且聽聽北市大安區某國小某位教師怎麼說:你們告呀,去告呀,反正你們家長動不動就喜歡告學校,你們告不贏的啦。(什樣的校長就能縱容出什麼樣的老師罷。)

早晚事情會過去的。然而,最糟的事,是施暴者為了合理化自己不當的言行,非但不自省還攏絡親校方的家長並蓄意散佈破壞性流言(流言可以殺死一個人,也可以淹沒一個家庭),企圖孤立受傷害的學生、家庭甚至逼退(轉學)。試問,身為一名教育工作者,言行果真無礙,何需製造流言、假象來遮掩自己的不當呢?

當傷害發生時,好事的旁觀者,請務必理性的深入了解事實的真相,而非單憑校方或教師的一面之詞妄下評斷。其實,很多時候,為受到傷害的孩子、家庭製造出二度傷害的,往往是班上/校園裡少數自謂核心家長的家長們。然而在這個時間點上,對於非當事人的您,究竟是鞏固自己在學校的發言權以突顯自己的重要性來得要緊,還是深入了解事實的真相並給受傷害的孩子和家庭一個公道或是一聲鼓勵來得重要?當心,別讓自己輕易成了助長惡勢力的打手(和施暴者有什麼兩樣?),造成他人遭到二度傷害的推手!

還有一種情況,當受傷的孩子、家庭或隱忍或不予追究時,施予體罰的教師/校方難道不應心懷感謝?感謝受傷者給你們一個反省與成長的機會,並請試著去理解何以受傷的孩子和家長願意放下。放下,自然也有放下的道理,千萬莫要一廂情願的以為人家的退讓是退縮、怕你。或許我們可以這麼解讀受傷一方的不追究,乃是基於人有自省的能力,同時,期望犯錯的人能從錯誤中學習成長,進而避蹈覆轍。因此,盡管您不清楚受傷害家庭的退讓的動機是以個人或為大局,校方及教師都應予以尊重以及自重自省;可以的話,不妨放寬心量協助受傷的學生和家庭重新回到軌道上。


面對學生就是挑戰!

面對學生就是挑戰!相信在您選擇教職的同時,您已深思熟慮過您選擇的絕非一般普通的謀生事業或糊口的工作。就在您選擇教職的那一刻起,也決定了在未來的日子裡『獻身教育』。獻身教育的意思是,願意以看重自己生命的態度看重對方的生命以教導之。那麼,請放下自己,誠心的的放下自己面對學生,自然可免於陷入動輒祭之以體罰的困窘中,師生關係也將邁向新的局面。往後在:

面對好動好問調皮搗蛋又機伶的學生,何妨多肯定讚美他們聰慧的地方,一方面引導他們學習奉獻和服務以助同儕,對於教師而言未嘗不是助力。

遇不服管教、挑戰也挑性釁的學生,使之服氣的良方,唯以身作則是也。這樣的孩子通常十分聰明,很可能事事要求公平,一但你給他逮到你沒有或無法以身作則的時候,想管教,難也!

遇反應或學習步伐緩慢的學生,請動之以耐心,總有一天等到你(學生)。

懶散被動不積極的孩子,究其因誘之以趣,使其發生興趣動起來。

對於小心翼翼深怕犯錯的孩子,則鼓勵、寬容他/她,但錯一回亦無妨。對於有家庭問題的孩子、需要被愛的孩子,可以的話,請給他/她愛同時給予紀律,而非不當的寵溺或利用他/她。

讓體罰無疾而終吧!

您的愛心良心和耐心,孩子會記在心上,一生一世。 Mimi (20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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