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8日 星期三

帶著孩子走入森林

日前在火車上巧遇我景仰多年卻多未得謀面的一位先生,我覺得他是以生命的力量在捍衛台灣僅存的原始檜木森林。

在北迴線的電聯車上他娓娓道來,位於蘭陽溪與大漢溪水系間雪山山脈主脊與支脈上綿延廣佈的這片檜木原始森林的故事。他提出了一個很有深意的看法,我們看到這些神木,特別是一千六百公尺等高線上的紅檜巨木,可能已經是它們在演化過程的終點了, 因為神木週遭我們看不到自然生長的中幼木,大部分的地域逐漸被優勢的闊葉樹種取代中,往更高的海拔走,就進入了扁柏森林的世界了。 這樣的經驗知識非得要用雙腳去走,用心眼去觀察領會才能感受到的罷!

我們嘆惜台灣過去只有掠奪山林的文化(漢民族),沒有一個自然文化的傳統讓我們後輩可以學習傳承。而這個以競爭力導向的社會,要再多少世代才能夠深切的領會到自然土地的價值,屆時這些原始森林的最後一代巨木還存在著嗎,這些捍衛台灣森林土地的先驅還活著嗎?

讓我們帶著孩子進入森林,讓他們跟隨著前輩的腳步進入這片森林,擁抱這些樹木,撫摸樹上樹下聚生的蕨類苔蘚蘭花,讓老樹、山、風、溪流告訴我們的孩子它們千萬年來的故事。

YM 2006/03/09

2006年10月28日 星期六

『我知道,我知道…。』這一頭猛獸!

我們都生活在被大量資訊快速擠壓的場景中,可是,能夠迅速毫無遺漏的消化掉每一則訊息的人有幾?所以呀,往後,當他人說了件你可能不甚了解、好像知道的事,或是說那一則訊息對你可能有幫助的話,寧可開口問個清楚。而不是讓「我知道,我知道!」這一頭猛獸吃掉一切。

有位朋友送孩子進理念學校,轉了一圈之後,又將孩子帶回體制學校。她說:「前後一年的時間,孩子得到快樂、學會頂嘴,但是其他的什麼都沒學到,連加減乘除都不會。」在短短三數小時的會面中,同樣的話題抱怨連連。

本人建議她,讓孩子進廚房去學四則運算吧。她說:我知道,我知道!

隔了兩天,在電話裡,她抱怨的仍然是這件事。看她為此憂心忡忡,而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也還是只有那句,讓孩子進廚房去學四則運算吧。當電話那頭的她,再度聽到這句話時,她的回答堅定不移:「我知道,我知道!」繼續:「我家廚房就在餐桌旁邊,我會在煮飯的時候,叫他把作業拿到我旁邊來做。」

唉呀!聽到這話,想不昏倒也難。當「我知道,我知道!」這一頭猛獸,吃掉一切之際,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未經咀嚼的資訊難消化,只會原封不動的拉出去而已。聽到也只是聽到,過耳風輕,什麼都沒留下。

我說讓孩子進廚房去學四則運算的用意是,媽媽帶著孩子利用做菜或做點心來玩四則運算,孩子學的開心又有效果,同時增進親子彼此間的良好互動。這回,她答:「我知道了。」但願,是真的知道了。 Mimi 20061027

2006年10月12日 星期四

THANKS YOU, TEACHER!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兩個孩子在餐桌上看到媽媽把飯菜端過來,不論是豐盛的或是寒酸的一餐,他們都會說:「謝謝媽媽!」,然後就回過頭來說:「謝謝爸爸!

有一回 Erik 老師特地邀我們過去聊一下,談如何來協助孩子們改善英文學習的方式,我們聊了很多,我們也很感激老師的熱誠。就要道別時,Erik 老師突然有感而發的說:「孩子們每次下課時,一定會跟他說,THANKS YOU, TEACHER!」。他講這句話時,似乎感動的眼光鼻子都紅了,我們心裡頭也是滿心感激! 我想這是孩子們與 Erik 老師間是一種 ”heart-to-heart” 真心對待的感覺。

過去孩子在小學求學過程沒有運氣遇到能賞識他們的老師,對於學校這個體制以及學校的老師沒有信心,主要是因為老師總是以權威壓迫孩子,甚至於操弄集體的力量來孤立他或她不喜歡的孩子。在校園裡頭,我們看到太多的例子,許多孩子都被犧牲了! 所以,孩子有時會問:「學校是學生的學校,還是老師的學校?

可是很奇妙的卻是,在校園以外的學習過程,卻遇到許多的貴人。如:成大的景教授啟迪孩子對於火箭的興趣,以及對於太空的夢想;科學教室的楊老師讓孩子對於科學產生興趣,並且養成動手做的能力;廣營的小邱教練帶他們進入了飛行的世界。

媽媽常說:「孩子其實很好教,一個真心的讚賞,就會讓他受到很大的的鼓勵,滿懷信心的往前邁進!

我想父母也好,老師也好,只要您滿懷真誠,蹲下身來用孩子的視野來看世界,您也會發現孩子們跟您是一國的。

THANKS YOU, TEACHER!、謝謝媽媽!、謝謝爸爸!」,會是您最大的鼓勵。

2006年9月17日 星期日

採菇記

您知道嗎,這一種看來不太起眼的生命型態,竟然讓我們一家人窮數年的心思四處尋覓、駐足、趴在地上觀察、讚嘆它的美。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有一天晚上在逛 SOGO 樓上的紀伊國屋書店,老大在書架上找到一本印刷精美的蕈類百科全書, 一如往常,看到喜歡的書,他就說帶回家。我翻了翻,一看是原文的,再者全是專有名詞,就跟他商量不要買, 因為爸爸看不懂也就沒辦法講給他聽。但他說自己可以看,堅持一定要帶回家。我們在書店的角落裏僵持了個把鐘頭, 直到書店要打烊了,看他這麼的執著,只好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順了他的意。

從此,我們就展開了一段驚奇的採菇之旅。

第二個週末,我們搭著新竹客運來到了出磺坑。 有一座跨越汶水溪的吊橋,引著我們來到了河對岸的礦場。 我們從索道附近一條蠻陡的產業道路一路上山。 當時老大四歲多,可以邊走邊玩,老二只好負在背上。 我們一路談天說地的來到半山腰的工寮,有一群狗遠遠的看到陌生人走近,
就衝過來直吠,只好蹲下撿拾石頭虛張聲勢一番。 再往前走一會來到了平坦的山徑入口,老二下來牽著走。 我們東張西望,就是找不到菇在哪裡;直到一個山凹處, 矮身穿過一株半倒的樹幹下方,抬頭終於看到一叢小小不起眼張著白色蕈傘的菇。 正在高興的當兒,一對老鷹呼嘯一聲,就從我們頭上的密林裡直竄而出,留下美麗的驚鴻一瞥。

爾後,在北插天山腳下的溪畔、擎天崗草原的牛糞上、武陵農場通往煙聲瀑布的山坡上,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

國小入學的第一天,孩子在東海教堂旁邊的草地上拾了一株碩大白色的綠褶菌,捧著帶到教室給老師、同學看, 從此,同學們只要發現了菇,就會迫不及待的召喚他前去觀察,他成了一個小小的專家。

這一路走來,小孩並未成為真正的蕈類專家,但由於他的執著, 我們有機會深入的了解自然界中這一種奇特的生命型態與它週遭組成的生態系,也是人生的一種幸福吧。

YM 2005-07-28

小綠青苔

擎天崗、冷水坑這一帶是我們住在台北時經常造訪的地方。 我們總是由故宮的後山,那條經由大樹下小饅頭、平等里、衛星通訊站的路上山。

那時,澤兒還在牙牙學語,步履還是搖搖擺擺的。 我們常把車停在冷水坑谷地的路旁,就牽著他的小手盡情的倘佯在這片美麗的山谷。

路旁有一顆半個人高的火山彈,即過去火山爆發時噴出凝固形成暗棕色的安山岩。 我們讓澤兒在上面練習"爬岩",教他三點不動一點動的方法。 他說:爸爸,你也上來爬! 我就跟這著他趴在這顆岩石上攀爬。 往下爬的時候,看到我的腳正要舉起來的時候,他趕忙提醒我:
爸爸,你要小心,不要踩到這顆小綠青苔喔! 原來,在這小小人兒的眼中,這一叢叢不起眼的青苔有個名字,還是個十分珍貴的小小生命。

爸爸,你要小心,不要踩到這顆小綠青苔喔!

我在台灣的高山森林裡闖盪了十餘年,雖然那壯闊的美讓我一再觸電, 但總是腳不停蹄的從這個山頭奔向那個山頭,何嘗注意到腳邊這些不知名的生命。

澤兒的心讓我開了一扇窗,放慢腳步,重新觀察體會生命旅程中的每一片風景。

YM 2005-07-08

夜探松蘿

兩年半前的秋冬之交,蘭陽平原一如往常瀰漫著冬季的潮濕, 下午四點左右,我們一行七個人,三大四小,來到了松蘿湖鞍部前陡坡的起攀點。 在泥濘不堪的山徑上,歷經四、五個小時跋涉, 遠遠望著拳頭母山的雪山稜脈,看得到卻走不到,此時已是強弩之末。

與 Cary、媽媽商議以定行止。 媽媽依著過去的經驗不要暗夜行軍,決定要折返,澤、恆兩兄弟和媽媽一起下山。 Cary 決定上攀,帶著子岩、子榆兩小兒續行。 和咪咪交代了一下路況,他們轉身下山後,我就回頭去追 Cary 一家三口。 東北季風肆虐的北台灣山區的冬夜,處處隱藏著危機。 第一次和 Cary 一家出來爬山,實在不放心他們是否能應付突發的狀況。 霧氣籠罩著四週的山頭,松蘿湖依然是這麼的美,前一次來此露營已是二十幾年前的故事了。 很難想像這湖水竟然是南勢溪的源頭之一,這水,不知道要多少歲月才會湧現在淡水河口呢。

我們沿著湖畔繞行一週,子岩、子榆興致高昂的觀察一些水生的昆蟲。 不知不覺間天色暗了,茫茫細雨又飄了下來,催促聲中我們踏上了歸程。 翻過鞍部回到方才分手的地方,天色已經昏黑,雨卻下的更大些了, 一行四人,卻只有一隻手電筒可以照路。 前面咪咪母子三人帶了雨衣雨傘,手電筒卻是留在車上。 與 Cary 商議後,就拋下他們父子三人,一路急奔而下。

暗夜在這密林裡奔行,只能藉著餘光透露出樹影的濃暗來判斷落腳處, 偏就這般的泥濘,稍不留意還是滑跤。 一腳高一腳低的跑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登山口前不遠的山徑上用呼哨聲追上了母子三人。 媽媽還是同往常一樣撐著傘招呼著兩兄弟慢慢的下山,我鬆了一口氣。

在濃濃的霧雨中尋著了車子,拿了兩盞頭燈一頂帽子就急忙的往回走。 天色全暗了,這一家三口還好嗎?焦急萬分,可是兩隻腳就是不聽使喚。 尋尋覓覓,約莫又走了四、五十分鐘,終於在山徑上碰到了 Cary 一家。 他們一副沒事人的樣兒,子岩、子榆雖然頭髮全身都是溼答答髒兮兮的, 可是還是邊走邊玩,還一路找著草叢裡的蟲兒, 不小心滑了一跤,就施展出他們最拿手的馬戲團平衡功夫來,金雞獨立,穩穩的站直著身子。 把手電筒、帽子遞給他們後,就一路邊走邊聊的漫步下山。

謹以此文懷念這一家人,這與自然融合充滿勇氣的孩子們! 

YM 2005-07-06 於北迴鐵路

2006年9月12日 星期二

山體位移

前一陣子大夥去了一趟合歡山,路經環山部落,特地把車停了下來,瞻仰巍峨的雪山主峰。從志佳陽山瓢罈池這一條路線我沒走過,望著接近山頂的那一大片裸露的岩石,心悸不已。

續行,翻過平岩山支稜後,遠遠的就看到整個梨山的肩狀地形,前後左右整座山從梨山以上到福壽山整片都是光禿禿的,三十年前的梨山已經有很多的果園,但是現在這麼大面積的開發,似乎是一個無政府的地方,森林禁伐之後,這些國有林地是否被假借承租造林之名而行開墾濫種之實。

往年為了爬山我經常往來中橫公路,但是沒見過這樣的路況,路的外側地基往下傾側,因為斜度蠻大,只得往內側行車;有些地方,整個公路突然往下陷落二到五公尺的深度,必須小心翼翼的通過,但是有幾回還是磨到了底盤;路往內彎經過山谷溪澗經過的地方,山背陰影下沁涼的水氣清爽的氣息不再,全部都變成了土石流肆虐過後的景象。經過梨山,心想是否每次颱風豪雨過後,這裡都必然成為一個孤島,而這個孤島並不安全,福壽山農場而下的土石流隨時蠢蠢欲動。

往大禹嶺的路上,我原以為這邊的坡度比較大,應該會好一點吧。卻望見整個果園連同鐵皮房子從山坡上滑落下來,這樣的景象伴隨著隨處可見果農抗議的與果園共存亡的白布條一路懸掛到了大禹嶺的隧道口。合歡溪不見了,畢祿溪也不見了!

大禹嶺用餐後,一出發路就坍了一大片,從上方的稜線上整個坍了下來。過去步行上合歡山,都是從隧道口旁邊的小徑上去,一直上到隧道正上方的鞍部處,再橫切過去接到上山的公路。這條小徑現在已經整個崩毀了。

一路過來看到的景象,我心理不禁然浮現出「山體位移」這四個字,九二一地震後,雖然記憶漸逝,而這個災難才方興未艾。整個山體受到強烈的震動,除了表土崩坍以外,地體的岩層結構想必也被擠壓、扭曲、撕裂了;而整個地貌經過百年來的墾伐,完全喪失了保護山體的能力,豪雨不只是沖刷了表土,地體的裂縫也被快速的揭露出來。而所有這些土壤、這些果園的敗根殘枝、垃圾、肥料、農藥,通通被傾倒入大甲溪這個曾經被號稱稱譽全球的偉大的水力發電工程,如今成了龐大的攔砂壩,從德基水庫一路以降至天輪發電廠。YM

2006年8月25日 星期五

從事高海拔登山健行活動,如何自我照顧

三千公尺的高山上,陽光炙熱風寒帶刺,曝露在山徑上的登山者,極易在汗濕的情況下受風寒,也會因此連帶引發高山反應。所以,當我們在行進中時,穿著適當,小休息時即刻套上外套,長時間休息時應立即更衣,這是保護自己的第一守則。另外,從事高海拔活動時,穿衣順序(由內而外)應以排汗、保暖和隔絕空氣層為原則。

頭部的保暖十分重要,保暖的帽子不可少,如果因為怕熱貪涼而率性,可能因而引發高山症狀,那就只有下山一途方能解決你的痛苦不適。

水份的攝取,當我們從事高海拔活動,水份不可少,每天應從一日2公升的飲水量提高至4或5公升,方能應付身體所需。飲食,清淡為宜。(有此一說,當長時間運動之後,若無法補充足量的水份,對腎臟有害。有興趣求證的人,請記得告訴我結論。)

最後,就多數人而言,平日轉得快的輪子,突然地要慢下來可能會有些困難甚至適應不良。但是,當我們從事高海拔登山活動時,『緩慢』絕對是你無法忽視的事實。行進中放漫速度並減少大動作,有助你縮短高度適應的時間。總而言之,從事高海拔登山活動,自我照顧的能力,優於所有的能力之先! Mimi 20060825

合歡凍趣記

出發,合歡山進行高度適應和負重訓練,為雪山行做準備。

背上的裝備呢?
當我們往合歡東峰上攀時,我問兩鄭,你們的背包和其他裝備呢,你們都沒有帶東西嗎?兩鄭竟通氣似地:啊,有有有,偶們什麼都有帶,就像帶了一個雜貨店。東西呢?我問。ㄜ,東西都放在下面停車場的車子的後車箱裡。就那麼頓一下的瞬間,兩鄭露出了那麼一點點的不好意素。天曉得,他兩究竟能否分辨,背在背上跟放在後車箱的不同?




「包成這樣好難看噢!」
那個愛水的少年,行進間因輕微高山反應,頭痛加上已經凍到臉青白唇發疳卻還有力氣抱怨:「包成這樣好難看噢!」誰叫你不帶衣帽?他阿爸正是統統給我收收轉去的鄭Ⅹ輝啦。






登頂合歡東峰3421公尺
我們在烈日寒風中登上合歡東峰,此乃兩鄭家頭一回站上他們的首座百岳之巔。耶!

合歡露營潮
向晚十分,這寧靜的山谷裡,駛入愛好露營的車潮如雲湧,教這個不甚熱衷於露營的我意外地吃驚!原來有這許多勤於換地方睡覺的人們,駕著功能十足裝備齊全的愛車,載著一家老小八方遊宿,完全無視於野營的不便。

合歡凍趣記
正午抵達合歡山時,立在合歡山莊門口的溫度、風速計顯示牌顯示著正午時間,室內溫度17度,室外溫度20度。傍晚六點鐘左右,溫度約在11-12度間。晚間八點鐘,溫度已下降至7.7度。

相約上合歡山,進行高度適應和負重訓練,為雪山行做準備。交代了同遊的夥伴,要帶足羽毛禦寒等衣物和負重物。不過,得到的回應不大熱烈。不是疑惑這三伏天足以熱死人,就是說,這種天氣哪兒用的上那厚重冬衣?啊哈,這會兒沒裝備的人,鼻冒冷煙四肢哆嗦,喃喃自語:夭壽噢,這麼冷,現在躺在家裡多爽啊!?

出發前一晚,任兄撥電話來問裝備時,跟他強調一定要帶羽毛衣、毛線帽…等。他老兄懷著百分之一百萬的疑惑且慢條斯理的吐出,有這麼冷嗎?當然,他除了一件夾克之外其他什麼也沒帶。凍到了吧!兩手插入口袋脖子縮到腰帶,僅差還未凍到鼻子掉下來。輝哥呢可也不是普通的古錐!他父子倆沒帶禦寒衣物就算了,7.7度之下還兩個大個子擠一床品質不怎麼樣的睡袋,明明就凍到細細噂,卻還能山風滿面逢人說,阮嘛是睏嘎勁歡喜!粉有運動精神。

話說帶裝備一事,他比任兄還不給你信斗。他斬釘截鐵的跟妻兒說,不用帶啦,沒那麼冷。他家的少年跟鄭媽說,阿姨說一定要帶…羽毛衣等等﹙當時他們都在親戚家﹚。鄭媽二話不說立刻帶兒子回家打理裝備。當母子倆將全部裝備從箱櫃中掏出來疊褶之際,適輝哥返家。當他一腳踏進房門,見狀,粉有火氣的數了妻兒:『我不是跟你們說這款天氣穿不到嗎!收收轉去,統統給我收收轉去。』結果呢,凍未條ㄋㄟ,耳朵後面直到後腦勺都給它凍﹙痛﹚到不行!輝哥說。此行,若非小兒受風寒﹙貪涼未添衣﹚引起高山反應非得連夜下山的話,他父子倆便是凍到天光,不給凍成枝子冰才怪。

經此一凍,下回上山自然是帶齊了所有裝備。這句話卻也招來輝哥嚼舌:「報告班長,下次你一定要記得跟我們說『全付武裝』,這樣偶們就租道了。」一付我沒說清楚似的。哇咧,偶的拳頭就要給他揮…。

青少年狂語
往合歡山的路上,澤爸的車速始終放的很慢。慢的理由,一是路況奇差令人心驚,一是為避免在短時間內爬升高度過速,而導致高度適應不良。可是,在面對長距離旅行時,這麼慢的車速容易讓人產生不耐煩,加上車內空間的狹窄,令高大的澤兒曲腳縮手的十分不適。到了梨山時,澤兒不耐:「爸爸,開快一點好不好?才38公里就要開一小時,宇宙這麼大動輒三十萬、三十億公里,這樣要開到什麼時候啊?」 Mimi 20060729

2006年7月3日 星期一

孩子淘氣為哪樁?

為人父母的人們都有的經驗,往往當你忙的不可開交之際,孩子也來軋上一腳,還真會讓人鼻孔噴煙咬牙切齒。平日裡孩子淘氣的可愛模樣,這當兒,就成了令人惱怒的火種,一場戰爭的序曲。不諱言,有些時候,孩子總趁著父母忙於交際應酬像講電話、聊天等,藉著淘氣行為以警惕粗心、懶散或缺乏耐心的父母,並告訴他們:『喂!大人,我在這裡呀…。』此刻,若父母仍貪戀那一刻愜意無暇他顧,經常,災難降臨致事態嚴重,懊悔難追。

在面對孩子淘氣搗蛋時,成人經常性的反應:『有時稍不留意,孩子們總是以自己為出發而影響到其他人,或者不太容易注意到一些我們認為的生活細節,』這不正說明了,成人對孩子的期待不切實際與缺乏信任,而且成人太在乎細節,往往衝突也因為這些細節而沸騰。我們也常聽得父母說:『我教訓小孩,不表示我不愛他/她…。』或『我會找機會讚美他/她。』問題是,教訓處罰孩子跟愛不愛孩子是兩回事,重點在於您怎麼看待孩子淘氣搗蛋這件事。再說,不論讚美還是鼓勵,都不需要額外的機會或等待特定的時間,當下不就是最好的時機?感覺上,許多父母未能用心深入了解自己的孩子,對於孩子的心理狀態與需求,似也不遑多想。

對大部份人而言,早遺忘了當他仍是孩子時候的種種,與其在成長過程中已經被制度化、規格化,而且時間久到連自己都不察了!其實,當孩子淘氣時,約束他們靠的如果是儀式、規矩或處罰,而非孩子的內在力量(自制力)時,往往效果不彰。在孩子長大的過程中,某些特定的時間裡難免淘氣搗蛋,而我們也都懷有搗蛋犯錯的孩子,盡做著令人擔心丟臉或可怕事的成見。可是,我們不曾細究,為什麼孩子要做那些事,以及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樂此不疲?興許我們可以跟孩子聊聊調皮搗蛋為哪樁,究竟是為搏取您的關注,還是因飲食不當營養失調所致?抑或是他們精力充沛卻無處發洩?還是說,孩子的淘氣表現在當時,刺傷的其實是您的自尊、面子,要不,何以要發脾氣,動輒斥喝處罰?

如果孩子淘氣,是跟飲食不當營養失調有關,父母盡可以請教小兒科醫師、營養師或其他有經驗的父母,從日常飲食並配合生活作息改善起。若孩子活力充沛精力旺盛,則需要為他們安排多種不同層級的戶外或探險活動來協助他們發洩過人精力。運動不止有益身心,它有效地幫助孩子散發旺盛的精力,培養專注,同時,也是讓從事運動的孩子,在汗水中發現和肯定自己的重要良機。另外,孩子也需要情緒宣洩的管道,尤其是青春期的孩子,更加需要成人協助他們學會適度的宣洩情緒和做好情緒管理。

為人父母的你我,假使咱們不曾或忘自己在成長過程中的酸澀五味與無奈,在面對孩子的時候,自有一分同理之心,以察覺(警惕自己)成長中的孩子其內心裡的騷動、風暴和需要,並在給與安定、鼓勵的同時也避開了刺激和辱罵。於是,當我們有機會更加地貼近和了解孩子的心理狀態時,距離縮短了,許多問題亦迎刃而解,親子間的關係將更為融洽。孩子的淘氣,自然也成為你我會心一笑的泉源。 Mimi 20060703

2006年6月30日 星期五

校長,面對校園暴力事件您的態度?

中學校園內,暴力威脅恐嚇問題層出不窮,學生之間的狀況,校長應該不會是那個完全不知情或狀況外的人。可是,當孩子遇上這種事,校長的反應居然是『那沒什麼』,還道是受了威脅的孩子大驚小怪,非但未進行了解甚至反過來質疑是被威脅的孩子的不是!太刺激了,無怪乎上了新聞的校園暴力事件中,受害一方非傷即殘。就因為校長和教師抱著事不關己茍且姑息的態度,默許以助長懵懂無知的孩子以不當的方式脅迫同儕,使其誤以為惡勢力之正當性,致令受害學生在校園內的人身安全得不到應有的照顧和保障。

孩子們尚在成長、學習、摸索和模仿的階段,對於事理的判斷未臻成熟,尤其逞兇鬥狠的戲碼不斷地在我們的社會上、生活中(家庭)發生。當我們打開電視,我們看到什麼?當父母的婚姻亮紅燈之際,孩子得到什麼?當我們翻開報章雜誌或走進戲院,孩子們接收到什麼?當師長在面對校園暴力脅迫問題時所採取的態度,學生們又從中學習到什麼?當我們不斷地以大量的不當的訊息、錯誤的示範和誤導教養我們的下一代時,未來,小至家庭大至國家整個社會,可還有希望?

倘若每一事件初發之際,校園內的師長即以正視其嚴重性的嚴謹態度,深入關切和了解事件之始末;對學生雙方,動之以情理並誘導其回到學習正軌上;對受脅一方的學生加強其心理輔導,以免受脅迫的陰影籠罩影響其在校學習與人際。如果,師長能斷然地拒絕用那種草率茍且的心態來看待校園內的暴力問題,相信事情也不至於演變到亡羊補牢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可以說,執教者對於校園暴力事件的態度一日不省,校園暴力就沒有停歇的一天。 Mimi 20060630

2006年6月23日 星期五

教授是這樣教老師的?

兩年多前的五六月間吧,宜蘭縣府辦過一場為期兩天的「特殊教育研習會」。地點在宜蘭縣社福館。受邀主持該研習會的講師,是新竹某院校從事特殊教育研究、教學的一位女教授。參與研習者多半是特教老師、輔導老師、家長以及對這個講題有興趣的人。

受邀而來的講師,口才便給演技不弱,準備的講稿也豐富,堂上笑聲不斷,可見其講演內容引人。可是,遺憾的事發生了。這事發生在,研習會的第二天的上半場。

當話題轉到體罰上,講師的肢體語言也生動起來。在下面這段精采的表演之前,講師口沫橫飛之際,突然警覺的問了一句:「沒有錄影吧?(沒有,現場有人回應)有些話是不能公開講的喔!」乍聞言,不由得令人一惑。接著,講師找了一位女老師上台示範。她本來要找離她最近的一位男老師,可是她表示,接下來她要比劃的動作不適合在男士身上比劃,於是找了下兩個位子的一位女老師。

接下來,講師要女老師扮演學生角色並趴在講桌上。然後,講師拾起桌上的直尺,大概有50公分長,將之貼放在趴在講桌上的女老師的背上。此時,會場沒了聲音,所有的目光齊聚在講師和她手裡的那把尺上。

講師開口了:「假設這是你們要處罰的學生。你要把尺這樣放在學生的背上,如果你跟學生說要打五下的話,你不能一次打完,要留兩下或一下,等下一次再打。也就是分期付款啦,要學生記住就是了。」她拿著那把尺,不時在扮演學生的那位女老師的背與臀間來回滑動著,以示警惕。接著,她說:「你們要問學生知不知錯?該不該打…?」台下傳來笑聲。講師續道:「還有呀,你們要打的時候,不能一次就打下去,要先像這樣(講師拿著尺在空中上下揮舞,像是要打下去可是又彈回空中,如此上下數次)再打才有用,還要邊問邊打,問的時候手還不能停止(拿尺的手不斷地來回在『學生』的背與臀間移動),」台下的笑聲熱烈了。但是,有些人繃緊了臉。講師入戲十分:「…像這樣,你看學生會不會害怕,下次他們就不敢了,因為打完這次還有分期付…。」中場鈴聲響起,講師昂著得意的下巴,隨工作人員吃飯去。

不可思議,教授指導老師如何教訓戒學生,而且將威脅恐嚇表現到極致的震撼教育!學生成了教師發洩情緒的工具,滿足成人施暴的對象。教授在教育老師們面對患有身心障礙症的孩子時的心態尚且如此,無怪乎,有些老師在面對「健康正常的孩子」淘氣搗蛋時,他們完全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一飆不可收拾。還有的,是講師如此這般教育特教第一線的老師,其良心何在?

與其教育老師施暴,不如教導與會的老師、家長們學會如何照顧與妥善管理自己的情緒,另一方面則從建立學生的心理素質入手。一個無法愛和照顧自己的人,如何有能力愛和照顧他人呢?當然啦,不排除講師譁眾取寵並藉此獲得認同和尊敬,畢竟,宜蘭還是一個相當封閉保守的地方。

順帶一提的是,講師言談種種,很自然的讓人聯想到,教書之於她,可能僅只於一份謀生的差事填飽肚子的工作;選擇教書也還因為這份工作所提供的高附加價值,優渥退撫制度,和教職在這個社會上所享有的既定的地位和尊重。除此之餘,您可曾思索過『獻身教育』的真正意思?『獻身教育』的粗淺解釋,是以看重自己生命的態度看重對方的生命以教導之。如果您不曾因為這個門檻過高過於理想而退卻過,那麼請務必給您自己一個機會細細思量生命之於您為何,並在您執教的有生之年以看重自己生命的態度看重其他的生命而教導之。

但願,那些來上課的教師、家長們在他們回到教育現場、家庭前,已經忘了體罰這一章,也沒有孩子為此受到傷害;至於,那位講師,雖然理直氣壯的教導這一章,但願,她不曾真的用它來教育她的下一代。

中場離席之後便未再回場內上課,可是我內心始終存在著不安和懊惱。為什麼,當時我氣惱卻沒有立即提出糾正或是抗議,卻選擇離開? Mimi 20060623

2006年6月19日 星期一

面對學生就是挑戰!

老師,您在想什麼?

體罰真的是輕鬆方便的管教捷徑?究竟有沒有效?倘若無效,為什麼還要依賴它呢?還是說,身為一名教育工作者得以藉此宣示教師權威,發洩情緒,抑或是從體罰學生的過程中得到快感?

「成人」的面子不容質疑,權威不容挑戰。然而,體罰真能得到學生的尊敬?如果老師的「尊嚴」是靠體罰學生而來的,會在學生心中烙下什麼印象?校園體罰造成學生身心上的傷害,老師您知道嗎?老師您能體會受傷學生的驚恐和憤怒?當學生說:「我恨你」時,您做何感想?一個愛心良心耐心不足缺乏痛感的人,適合從事教育工作?簡單地舉幾個例子:

學生的『門牙缺了一小角』,是教師讓因故爭吵的兩生像嫌犯一樣,在犯錯現場重新模擬犯罪過程。在模擬過程中,被教師坦護的一方施詐,用兩隻手往對方兩頰上用力一打,導致另一名學生因此一不當的處罰方式而受傷。門牙,雖然只是缺了一小角,從完整到不完整是否意謂著已經受傷了(沒流血不表示沒有受到傷害,可以聽聽牙醫怎麼說)?當家長詢問之際,教師答之以傲慢:「牙,缺一角會怎樣。」關於此事,我們高貴的教師在拖了極長一段時間後,才極不情願的冷冷的說了一聲:「對不起。」氣惱的家長反問她:如果這種處罰方式發生在您女兒身上,您如何看待?這名教師急忙嚴厲的表示:「不要詛咒我女兒。」家長表示,沒有詛咒你孩子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您還有沒有一點痛感或是同理心而已。

某位人稱的好老師,動輒對學生施以青蛙跳200下,讓學生跳到受傷。(嗯,這是健身還是體罰?而且這種好老師還真不少。)

三年級轉學的孩子說:「我最恨鴨子老師的手。」為什麼!?孩子的老師對父母說:「要是你們忘了給他吃藥,要記得趕快跟我講,我那天才有心理準備好應付他。」當這孩子尚未轉學之前,校長曾經對她的父母表示:「如果你的孩子不能適應這裡,你趁早幫他找一所小一點的學校,再說我們也不是辦慈善事業的…。」(噢!這所學校還不夠小啊?在當時,不過百二十名生左右。而且這可不是一所私立學校。連帶地處罰家長又一例。)

試問,一個好奇心強烈、觀察細膩、發問頻繁,可以長期且長時間專注在一件事上的孩子會被冠上過動,是否有些不可思議?而且教師強烈要求父母一定要給孩子吃過動症的藥?據該名教師曾接受過「…治療」,是否意謂著該師在面對多數孩子時心力不濟…?這樣的推測或許不宜,但值得你我深思。

四年級的男孩表示:「我最恨上水彩課,因為每一次老師都要我們畫的跟她一樣,而且還要我們將顏料的濃度調到跟她一樣,可是我沒辦法,所以就被處罰了。」這是我們美育之所以失敗的原因嗎?也是這名男孩:「有一天,老師打我的臉,我回去跟我媽媽說,我也不知道我媽媽什麼時候去找老師的,可是,後來老師叫我去跟我說,我沒有打你的臉,我只是輕輕摸你的臉而已。」孩子邊說邊做出老師在他臉頰上輕輕摸一下的動作出來,看看孩子的表情會比老師摸的那一下更令人震撼。

作家老師跟學生說:「你們話說多了嘴巴就賤了,嘴巴賤了人也就跟著賤。」孩子比誰都清楚老師話裡的意思。也許,我們不必對作家的素養有太高的期望。

某教師揚言:「要報復不聽話學生的方法就是,處罰。」還有教師動輒以:「不尊師重道的人就回家去,不服從命令的人就不要來學校」之類的言語,驅趕學生如驅蚊蠅。要不就在處罰其他淘氣學生的同時,間接地再次牽怒與處罰她眼中頑劣不順眼的孩子(當時該生並未淘氣或犯錯的情況下)。教師心態大有問題,這類教師怎還能容她們留在教育崗位上作威作福貽害下一代?

當家長試圖與教師溝通學生在校所遇到/發生的狀況時,得到的是教師以下的回應:「哦!有這種事嗎?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不是應付媒體的標準回答!?若非天生擅於應付媒體,要不就是十分嫺熟媒體工作之應對模式,否則怎能回答得如此傲慢?)

通常,當教師或校方對學生施以體罰之時,間接地也處罰了家長和親子關係。且聽下面這段對話,某校長不知對多少父母說過同樣的話:『你們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孩子,要相信我們教育團隊。』該名在教育界工作了三十年上如今身為校長的人,不斷地用這種刻薄的手段長自己權威,離間他人親子之間的關係。然而,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將會給不思考的家長的孩子引來另一波不小的災難罷。

如果,得到他人的尊敬,是靠手段靠體罰而來的話,請問能維持多久?尊敬,若非源自內心對某人的敬重,而是迫於外在的約束規範、懲罰或是權威,那不過是表面的順服罷了。與其說順服是尊敬,不如說是一種隱藏對於威權的懼怕或壓抑的心理狀態。又,究竟能隱藏或壓抑多久呢?


學生怎麼看

在學校裡,有從未被體罰過的學生嗎?在問過許多大人和學生之後,幾乎沒有聽到沒被處罰過的人。只是,我們可以從被處罰者的談話經驗判斷出,你是「好學生、壞學生,還是放牛生」!

老師,您知道我們的學生如何看待體罰?可知,學生心中最鄙視和最看不起的是哪一種老師?孩子表示,被體罰的經驗很惡劣,感覺不被尊重,希望趕快長大,想把老師幹掉、吐他/她口水、踩在腳底下…。孩子的話語中,句句充滿了怒氣、怨恨和恐懼。

多數的孩子表示:「體罰是一件糟糕又邪惡的事,老師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在老師眼中學生不是人,」又說:「其實很多時候,老師自己都做不到要求學生的標準,只因為他/她是老師,所以學生不敢也不能有意見。」許多學生表示:「就是那種自己都做不到卻一直要求我們要做到的老師最令人厭惡,他們只怪學生不進步,卻允許自己停在原地踏步。」又說:「攏絡討好學生還有利用學生的老師超沒品,可是沒辦法,因為他是大人。」續道:「還有兩種老師超賤的,就是那種當著學生父母面說謊而面不改色的老師,一種是自以為是卻利用學生的老師。別以為我們是小孩,就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孩子的心澄明眼睛雪亮,絕非你我世俗的成人可以理解的。那麼,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我們不盡然做得更好,但可以降低他們在受教育過程中給扭曲的機率。


當傷害發生時

不管學校多小,只要冠上『學校』之名,她立刻成為一面『巨大的牆』!至於怎麼個大法,且聽聽北市大安區某國小某位教師怎麼說:你們告呀,去告呀,反正你們家長動不動就喜歡告學校,你們告不贏的啦。(什樣的校長就能縱容出什麼樣的老師罷。)

早晚事情會過去的。然而,最糟的事,是施暴者為了合理化自己不當的言行,非但不自省還攏絡親校方的家長並蓄意散佈破壞性流言(流言可以殺死一個人,也可以淹沒一個家庭),企圖孤立受傷害的學生、家庭甚至逼退(轉學)。試問,身為一名教育工作者,言行果真無礙,何需製造流言、假象來遮掩自己的不當呢?

當傷害發生時,好事的旁觀者,請務必理性的深入了解事實的真相,而非單憑校方或教師的一面之詞妄下評斷。其實,很多時候,為受到傷害的孩子、家庭製造出二度傷害的,往往是班上/校園裡少數自謂核心家長的家長們。然而在這個時間點上,對於非當事人的您,究竟是鞏固自己在學校的發言權以突顯自己的重要性來得要緊,還是深入了解事實的真相並給受傷害的孩子和家庭一個公道或是一聲鼓勵來得重要?當心,別讓自己輕易成了助長惡勢力的打手(和施暴者有什麼兩樣?),造成他人遭到二度傷害的推手!

還有一種情況,當受傷的孩子、家庭或隱忍或不予追究時,施予體罰的教師/校方難道不應心懷感謝?感謝受傷者給你們一個反省與成長的機會,並請試著去理解何以受傷的孩子和家長願意放下。放下,自然也有放下的道理,千萬莫要一廂情願的以為人家的退讓是退縮、怕你。或許我們可以這麼解讀受傷一方的不追究,乃是基於人有自省的能力,同時,期望犯錯的人能從錯誤中學習成長,進而避蹈覆轍。因此,盡管您不清楚受傷害家庭的退讓的動機是以個人或為大局,校方及教師都應予以尊重以及自重自省;可以的話,不妨放寬心量協助受傷的學生和家庭重新回到軌道上。


面對學生就是挑戰!

面對學生就是挑戰!相信在您選擇教職的同時,您已深思熟慮過您選擇的絕非一般普通的謀生事業或糊口的工作。就在您選擇教職的那一刻起,也決定了在未來的日子裡『獻身教育』。獻身教育的意思是,願意以看重自己生命的態度看重對方的生命以教導之。那麼,請放下自己,誠心的的放下自己面對學生,自然可免於陷入動輒祭之以體罰的困窘中,師生關係也將邁向新的局面。往後在:

面對好動好問調皮搗蛋又機伶的學生,何妨多肯定讚美他們聰慧的地方,一方面引導他們學習奉獻和服務以助同儕,對於教師而言未嘗不是助力。

遇不服管教、挑戰也挑性釁的學生,使之服氣的良方,唯以身作則是也。這樣的孩子通常十分聰明,很可能事事要求公平,一但你給他逮到你沒有或無法以身作則的時候,想管教,難也!

遇反應或學習步伐緩慢的學生,請動之以耐心,總有一天等到你(學生)。

懶散被動不積極的孩子,究其因誘之以趣,使其發生興趣動起來。

對於小心翼翼深怕犯錯的孩子,則鼓勵、寬容他/她,但錯一回亦無妨。對於有家庭問題的孩子、需要被愛的孩子,可以的話,請給他/她愛同時給予紀律,而非不當的寵溺或利用他/她。

讓體罰無疾而終吧!

您的愛心良心和耐心,孩子會記在心上,一生一世。 Mimi (200509)

2006年6月18日 星期日

獨角仙的哀鳴

一回循例到村裡的田裡巡邏,發現有一片田還是築著鳥網,就在河道上停了單車下到田邊準備拆網。今年農夫用的網目大了一些,但還是殘不忍睹。有晒乾的麻雀、棕背伯勞鳥;還有一隻小白鷺要跨過田埂時,被低掠的網繩勾住了一隻腳,掙扎之下癱在水田裡溺死了,整身都沾滿了污泥。我一路看過去,沒想到網上還掛了一隻比半個巴掌還大的獨角仙,它的腳也被鳥網纏住了。獨角仙的腳趾有很多個分岔,我一隻手握著他的身體,另一隻手輕輕的慢慢的解開纏繞的網繩;獨角仙或許是因為恐懼,間歇的哀鳴著,有點像是小嬰兒哭到沒有力氣的抽泣聲。雖然孩子們愛鳥,也有一些孩子喜歡昆蟲,但過去我對昆蟲並沒有特別的興趣,第一次聽到獨角仙的哭聲,悲悽不已。

獨角仙鬆綁後,順利的振翅飛走了。我心裡卻很茫然,農夫為了保護他辛苦的收成,用鳥網來屠殺麻雀,用繩子綁住伯勞的一隻腳,來警告其他的鳥類不敢來爭食。人類與其他物種相互競爭的時代還要持續多久?

每次拆鳥網時,我心裡也是有點忐忑不安,若遇上農夫,不知道會有多麼激烈的爭吵。有一次,我特意去請教一位正在收成的阿婆,她說:我們也吃不完,人吃ㄧ些、鳥吃ㄧ些,那就很好了。YM

運動和體罰

一年級孩子的聲音微弱到跟他的個子一樣不起眼:「教練拿棍子站在我旁邊的時候我很害怕和緊張,教練還會打我的頭,雖然我很喜歡直排輪可是我很怕來上課…」這是不久前才聽到的一則令人焦慮的談話,體罰行為已經從學校延伸到運動場所。

令人費解的是,直排輪教練執長棍鞭策幼童學習直排輪,而家長非但不反對還表示:「我的孩子的自我很大,如果這樣能讓他學會尊重團體規範,我是可以接受的。」這真的是為孩子好還是變相鼓勵體罰?教學者是否為圖教學方便並藉此以滿足家長要求?值得我們深思。

倘若,連運動都脫離不了鞭棍督促,那麼,未來的體育教育還有希望?期望孩子自小培養良好的運動習慣乃至終生運動的想法,是否也會在不遠的將來成為天方夜譚?

大人,您聽到孩子內心的顫抖和恐懼?

Mimi 20060618

2006年6月17日 星期六

彩鷸悲歌

有一回走在桶後越嶺路上,四周風景如畫,澤、恆卻一路惦念著前一天放回校園的兩隻彩鷸雛鳥的狀況。

前一天恆跟幾個同學在校園旁一個隱密的地方發現了一窩雛鳥,就徵詢了老師的意見,可不可以帶回家養,經老師同意,四個小朋友就各自帶了一隻小鳥回家,而鳥巢就被其他小朋友撕碎了。

回家後,哥哥就責問恆怎麼可以把雛鳥帶回來,應該不要驚擾它,讓鳥爸爸媽媽來照顧,所以就趕快跟其他三位同學聯絡。有兩位同學不願意,有一位同學把小鳥帶到獸醫院去,醫生鑑定說這是彩鷸,我們人沒有辦法養活。三個孩子商量後,就準備了一個鳥巢,把剩下的兩隻雛鳥,放回原來的位置,在夜裡,他們似乎是聽到了彩鷸爸爸的呼喚聲,才稍稍安心的回家。

從桶後回來,第二天恆到學校,聽說兩隻彩鷸雛鳥又被其他年級的同學找到了,只剩一隻還活著,經老師同意又被帶走了,結果仍是不能活命。

彩鷸是第二類的稀有保育動物,幸得蘭陽平原的水鄉澤國與休耕的政策,讓他們在台灣僅存的一塊土地上倖存。對小孩而言這是一個絕佳的自然教育環境,但我們大人 - 父母和老師,仍然需要多一些教育,重新開啟我們對於自然與生命真誠的關懷,才有能力來教育我們的孩子。YM

http://e-info.org.tw/topic/bird/Rostratula-benghalensis/Rostratula-benghalensis.htm

2006年6月15日 星期四

山上的孩子

山上的孩子 台灣山地民謠



山上的孩子

山上的孩子

都非常喜歡歌唱

美妙的歌聲

從那山上陣陣飄送下來

穿過那森林和那山谷

也迴響在山徑上

2006年6月5日 星期一

砂卡礑溪,你還活著嗎?

前一陣子和一群家長孩子們去了一趟砂卡礑溪,它位於太魯閣國家公園入口西側高聳的清水山的正背後,可說是立霧溪入海前的最後一條匯集的支流。過去它被稱為神秘谷,以高聳的大理石峽谷、清澈碧綠的溪水聞名。幾年前有同事去旅遊站在及胸的深潭活水中攝影,回來後讚不絕口,我也就心心念念,期待有機會一遊。

我們從宜蘭撘早班的電聯車到花蓮新城,一路上深邃碧藍的太平洋吸引著大家的目光,但是沿路的水泥廠肆無忌憚的啃食著翠綠的山林,儼然是一個諷刺,從冬山的力霸水泥、聖湖的信大水泥、蘇澳的台泥、東澳的幸福水泥、和平的台泥與和平水泥專用港、和仁的幸福水泥、到太魯閣國家公園門口的亞洲水泥,除了南澳以外,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沒有水泥廠。

我們搭計程車新城到太魯閣國家公園遊客中心。一起步看到砂卡礑隧道,竟然是車行的隧道就讓我大吃一驚,多年沒來,沒想到太魯閣的門口已經變了樣,或許為了迎接大量的遊客,就利用台電立霧溪發電計畫遺留的隧道來發展觀光大業。這一段路沿著隧道兩側的人行步道,可要忍耐著路過車輛排放的廢氣。過了隧道後,砂卡噹溪的入口是六層樓高的鐵籠子,令人望而生畏。

砂卡礑步道沿著溪畔前行,步道是從垂直高聳的大理石岩壁上開鑿出來,步道離溪底高約二十至五十公尺,溪谷的巨岩有些比一棟房子還要大,非常壯觀。我們在一處溪畔稍息,孩子們迫不及待下了水,玩水、打水漂不亦樂乎,可是大家都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比較恐怖的說法是屍臭。大家四處巡察想找找看到底是什麼味道未果,只好趕緊將孩子們叫上岸繼續往前走。一路上砂卡噹溪的水都淺淺有氣無力的,心想是否這一陣子是枯水期,水量不足所以水流緩慢。一直走到三間屋附近,有一個敗壞的派出所跟幾個販賣山蘇給遊客的原住民攤販處,遠遠的望見一道約有兩米直徑的綠色輸水管從山谷間橫貫而過,不禁開始懷疑砂卡礑溪枯水的原因。

回到冬山後,將上河的北台灣地圖集翻出來,在太魯閣國家公園入口處的北側約500公尺處,果然有一個發電廠,它的水來自於兩條地下水道,一條來自於比較遠的立霧溪主流,一條來自於砂卡礑上游,兩條隧道匯集後,再注入立霧溪電廠的發電水道。我想這應該就是砂卡礑溪枯水的元兇,而它就位在太魯閣國家公園的門口。隱約記得,二十五年前路過太魯閣時,就看到對岸正在開山挖掘隧道,約略知道那是台電的發電計畫,心裡有個陰影,但並不清楚它會有什麼影響。

四分之一個世紀過後,終於了解,發電計畫掠奪了河川的水源,一條溪沒了水就沒了生命。短短二十公里的砂卡礑溪,從清水大山、曉星山、二子山、三角錐山這四座兩千四百至兩千六百公尺源頭山峰所環抱的高聳山谷奔流而下,應該是一條水量充沛具有無比生命力的溪流,或許正是如此才引發了人類的貪婪。砂卡礑溪被襲奪後,殘餘的溪水有氣無力的流著,溪谷中的水藻滋生,缺少水汽的溪谷也少了一股生氣,小蝦虎還有奔瀑可以攀爬嗎?小蝦虎還有家可以回嗎?

第一位登上地球軌道上蘇俄太空人卡卡林從太空中望著這顆藍色的星球不禁讚嘆著這個生命充沛的星球。藍色海洋的源頭在哪裡呢? 如何檢視我們的環境污染的程度,看看我們的河川溪流就可以了。我們如何對待我們的河川溪流,所有的成果都會出現在河水、河岸、出海口、與海岸上,特別是颱風暴雨後的那一段的時間。

四分之一世紀後的今天水力發電計畫還有嗎? 在台電的網站上您找不到的,大濁水溪的碧海發電計畫、木瓜溪銅門電廠的發電計畫、荖濃溪的越域引水計畫、雲林的湖山水庫、高雄的美濃水庫、南水北運,這許多耗費大量資源,卻無法預期生命週期的計畫、無法預期對於環境衝擊的計畫、治標卻不治本的計畫,他們已經進行中,或是伺機尋找間隙蠢蠢欲動,我不知道再四分之一世紀後,它遺留給台灣這塊土地的是什麼樣的創傷? 看看今天的石門水庫、看看921震後的大甲溪德基水庫一系列巨大的發電系統,您就會明瞭,我們如何對待我們的河川,它就會遺留什麼樣的殘局讓我們來收拾。

砂卡礑溪,你還活著嗎? YM

2006年6月2日 星期五

松蘿歸來



平安歸來

走過松蘿,泰半再無難行之路。千真萬確。實際上,松蘿的里程數並未比桶後遠,比之聖母山莊則辛苦艱難以倍計。松蘿的路程,之所以又臭又長,乃在於其高低起伏且崎嶇難行;再者,松蘿濕氣極重,即便山下陽光普照、星斗滿天,山區仍然薄霧空濛,陰雨綿綿。以至於我們所邁出每一步都在泥濘中掙扎,每一滴汗水也都是心力與體力交戰的明證。這一趟,直可說是使盡吃奶的力氣,始通過少女之湖的考驗,親芳澤,償宿夢。不論如何,感謝各位,旅程中沒有半句怨言。感謝你們的歌聲,在黑夜裡,提振士氣。我們相扶持,彼此照顧。今天,在生命的旅程上,值得大大記上一筆。感謝老天,我們平安歸來。




森林─生命劇場

松蘿的森林,林相豐茂多姿,我雖不懂森林,卻可以感受到大自然中的秩序,其實雜而不紊亂中有致。森林也是生命的劇場。我們在這個劇場中親眼目睹了生命的真相:一隻老鷹叼著一尾長蛇,倏地自空中掠過,就那麼一瞬,連抓起相機的機會都如此之微乎其微;母鴨發覺一群人緩步行來,遂領著牠五隻尚未能飛行的寶寶上岸,藏妥之後,自己則隨著另外三隻成鴨編隊菱形,自眼前低飛而過(掩敵耳目);有人發現一隻樣貌奇特的大毛蟲,體呈黃色而其絨絨纖毛是白色,樣子詭異,可有人說好看也有人覺得噁心;水蛭則無所不在,藉著健行者與草木摩娑之際,吸附在旅人的小腿脛上,大餉鮮血;還有兩隻碩大油黑透亮的糞金龜,一隻在球的斜前上方一隻在球後半部的下方,使盡全力為爭奪那只章魚燒大小的泥球。今天,我們也是松蘿劇場上的一員,我們在步履中發現生命,在汗水中看到自己。



※ 糞金龜的泥球之渾圓若天成,令人不得不提出這樣的問題:人類的手都無法將湯圓搓出這等的圓,牠們是怎麼辦到的?當恩恩的腳抽離給他不留神中踩扁的那顆泥球時,泥球立即回復原來的渾圓,這泥球不止是堅實而且有絕佳的彈性!牠們又是怎麼辦到的?




我們的孩子

青少年


森林裡蓄積著旺盛的能源,而孩子們的豐沛能量與山林相間,則形成生命力勃發的強烈正比。他們從森林中搜羅新奇,同時也回饋青春活力予森林。

泰戈爾說:『年青人,到森林裡去!』的確,當我們的孩子處於這青澀莽撞年紀的此刻,有機會從事山野活動,接受大自然的洗禮,假以時日,他們必能深刻領悟「人與土地的關係、人與自然之間和戶外活動所蘊藏的真正價值」。未來,我們將親眼目睹,戶外活動所帶給他們身心上的淬煉及其影響。

此行,咱少年們不僅展現出他們驚人的能量和充沛的活力,也在速度和磨蹭之中、順利與意外狀況之間,領略如何調整自己和協助同伴。自幼即習於山林活動的澤恆兄弟倆在漆黑夜裡,不急不慌,試盡方法做出火炬,當火光熊熊燃起的那一瞬間,「哇喔!」一聲,全隊的士氣又衝了上來;大孩子們在泥濘滑溜的斜坡上留意自己腳下之際,還得分出心力來照顧隊員和哼哼哎哎的小孩…。平日,我們高談人文關懷,情操等,這不就是最好的磨練,不正是「認識自己與關懷他人」之人我間的互動基礎!?




孩童或心力不濟的孩子

耐心,是帶著孩童爬山或從事戶外活動,所不可或缺的元素。事實上,孩子們幾乎各個都有源源不絕的體力,新陳代謝又快,他們可以在五分鐘的休息之後持續再走上五十分鐘…。加上他們喜探新奇的本性,要他們在一地逗留,還真難吶。但是遇到心力不濟的孩子(體力不是問題,意志有欠堅強),除了耐心還要加上方法。

其實,孩子們從不預設路途是否遙遠難行,也不以那未知的將來障礙自己,當下,才是他們的所在。心細的父母一定會發現,經常身處山林的孩子的各方面表現和反應,自不同於城市中的孩子。其不同乃在於,山林讓孩子們的身心意全然地放鬆,自在,自信。

在山林中,他們擁天真爛漫的童心以包容一切,以充滿童趣之眼觀看和發現新奇,用靈敏的耳朵傾聽八方之音,更以其童言童語交換他們在繽紛多彩世界裡的探險和收獲。(但願,孩子們能繫住這份童心直到長到成人及至生命的終點。而眼前,我們可以做的是,幫助他們減緩在成長過程中被氧化、被過渡消耗的速度。)而山野活動之於孩子的好處,不止是心力與體力的鍛鍊,還多了許多關察、思考和認識自己幫助別人的機會,前兩者則是日後判斷力的基礎。

大部份的時間裡,大小孩子們都跟我走在一起,聽或跟孩子們聊天,很享受而且常常笑到不行的是我(只可意會,無法言傳)。老實說,走在後面的歐哩桑和歐巴桑們,你們很沒福氣耶!因為除了森林的芬多精,您的蝸步讓你們錯過了開心養顏的仙丹良方。對不起嘍,下回跟上來吧。




將老未老的「老人家」─父母

如果,只是您自家出遊,何須考慮到他人。可是,如果您是參與活動的一員(也許攜家帶眷),那麼,除了照顧自己還要深切關照到自己孩子的心力、體力,以及行進間的速度快慢是否得宜。而非,放牛吃草,自己則悶著頭前進。如此一來不僅減弱團隊的行動力,還額外消耗了其他成員們的精神和體力。還是那句話,給自己一點點考驗,給孩子多一點耐心。

想像一下,當我們領著孩子從事戶外或山野活動之際,如果,您付出比平日多一點的耐心予他們,並幫助他們找到適合其行進的節奏,有沒有可能,比起您杵在那兒生氣、催促或吼叫來得有效率?往往大人們自顧著生氣的時候,便錯失了給孩子機會教育的良機。戶外活動,可以為親子關係開啟新視窗、建立與穩固彼此間的信任。可是,怒氣與責難卻會加深親子之間的嫌隙和溝通障礙,也因此影響出遊的心情和行進的速度。

在過程中,我們發現,孩子們需要的其實是更多的鼓勵和讚美,哪怕只輕輕一句,便激發他們繼續向前推進的興趣與耐力。在耐心之中,我們再次發現,孩子們不過是想用自己的速度盡情地在山林間戲耍探險而已。那麼,如何掌握和調整行進的節奏,自然就要緊多了。




曲終

這真是疲憊漫長的一天啊!我們經歷了發生山難事件中兩個必然且重要的元素,摸黑和體力耗盡。我們從清晨走到漆黑深夜,從神采飛揚走到精疲力盡,從活蹦亂跳走到兩腿哆嗦腳底發麻,近於虛脫;心理與情緒亦臨界潰堤。在那幽深泥濘的夜裡,每前進100公尺都像一生那麼長,也曾懷疑是否走錯路…。此刻回想起來,旅途愉快回憶美好,而身體的疲憊痠痛亦早已消失,可當時那股難以描繪的掙扎如今寫不透徹的狼狽不堪,才是真實況味吧。還有,山徑上,眼前那一片如墨之夜,在您的人生中可能是頭一遭,也可能是此生絕無僅有的一回!?這部份,則留待您個人咀嚼與細細琢磨。也許,有一天,事過境遷之後,您會對著某個人或一群人講述關於松蘿的黑夜,關於您個人心力與體力交戰的那一刻…。 Mimi

2006年6月1日 星期四

松蘿湖準山難事件始末

520日深夜11:30,歷經8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我們終於摸到了森林入口的石階,「石階到了! 石階到了!」劫後餘生的歡呼聲一路傳播到森林的深處。小恩恩從他父親的懷抱中醒了過來,掙扎的下了地要走完這最後的一段路。牽著恩恩不由自主顫抖著的小手步下這百來級高的水泥階梯,心裡想著他這小小的身軀幾乎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望著遠方山下一道長長的溫暖的黃色路燈,那是泰雅大橋吧! 心裡響起了山谷裡的燈光的調子。

這一行大大小小18人,因為我的輕忽大意,幾乎就要迷失在這暗夜的森林中。我們一早07:30從登山口起步,先鋒部隊四人不到12:00就到了湖畔,殿後的隊伍直到13:30才姍姍來遲。起了爐子,各家將私房菜攤在青草地上,大夥愉快的一面享受美食一面享受眼前松蘿湖碗狀山谷雲霧繚繞的美景。明知時間已經晚了,但為了讓孩子們一探松蘿湖霧紗背後的風景,我喲呵著大夥環湖一週。在湖邊的岩石上橫渡時,不意間驚擾了一對水蛇,他們不斷的在岸邊的水中探頭探腦的,孩子卻專注的橫渡岩壁。從湖畔整裝出發已經是下午15:30了。

原來預計以先鋒部隊的腳程,可以在天黑後19:30就出到登山口,那我一個人就可以護著殿後的幾個人慢慢的走出來。但或許是因為經過滑不溜丟的大斜壁時,一個一個的通過,花了太多的時間,大夥也未警覺到天晚需要趕路的急迫性,仍然安步當車,等到我拖著最後的一個孩子與主集團在森林裡的第二平坦營地相遇時,19:00森林裡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我不識相的責問咪咪,為什麼只走到這裡,卻引來孩子們的聲援,因為天黑了怕找不到路,在這裡等大家都到齊了一起走比較安全。是啊! 我是低估了在中級山森林裡夜間穿行的困難度,自以為孩子們可以辦得到,沒想到他們頗有自知之明,大家商量之後,採取一個比較穩健的方法。發現自己錯了,只好鼻子摸摸識趣的走到前頭去。

我們雖然沒能在天黑前趕到水管營地,之後的路就比較平坦好走了,但是也還算幸運,已經在天黑前越過了林澤口中的魔多森林,那一段路陡峭又崎嶇不平,路上佈滿了大大小小傾斜的岩石,若在黑夜中穿行,一定會摔的很慘。

續行,林澤在前面領路,大夥藉著從後面照來些微的頭燈,在泥濘不堪的小徑上覓路而行。一會兒呼喚有爛泥從右側通過,一會兒呼喚路上有滑石、倒木要注意,但還是驚呼聲連連,不斷聽到有人滑跤的唉喲聲。我心裡也擔心這個心思敏捷卻粗枝大葉的孩子在暗夜森林裡會不會走錯了方向。他卻頻出奇招,將去漬油灌入那根長長的綠竹棒燃起了火把照路,雖不一會兒就熄了,但是火光卻燃起了大家的信心。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林澤把頭燈給我,讓我在前面領路,或許是在前頭帶路的壓力對他來說是太大了。我牽著恩恩往前走,每走幾步就要回過頭來照路,讓後面的書瑋、德利、燕子等可以跟上來。問恩恩要不要抱,他微笑著搖搖頭,對他而言這似乎是一項任務,不達目的永不中止。

好不容易走到了水管營地,恩恩已經連續問了半個小時,還有多久才會到。雖然偶而在稜線上可以在森林的隙縫中看到山下的燈火,但望著前面這片黑鴉鴉的森林,嘴巴雖然不斷的說著快到了快到了,心裡卻知道還有一大段路要走,一定要沉住氣。把恩恩揹在背上,他馬上就睡著了,就只好把他抱在胸前。我渾身蒸熱的汗氣,或許可以保住他免於失溫。但是在泥濘滑溜的山徑上摸黑而行,一方面要保持平衡用腳底探索下一個踏足點,一方面要在黑影幢幢的森林裡看好路徑不要走失了,多虧林恆用頭燈不時的提醒要看遠一點,多虧偶而出現的登山路條,讓我們確定是在正路上。後來恩恩媽媽過來接手,讓我喘口氣伸直僵直的身子。比較陡滑的地方,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下滑行,以確保孩子無虞。

雖然我堅信一定可以帶著大家走出這片森林,但若不是這一群青少年強烈的信心與勇氣鼓舞了大家;若不是咪咪在後面押隊,不斷的鼓勵指引殿後的幾位成員,避免隊伍前後拖的太遠;若不是境輝、德利、兆恩一家三口帶著眾人唱歌鼓氣,老掉牙的民歌、台灣小調、軍歌等都唱遍了,我們還是在森林裡摸索。

就在意志力與體力即將達到極限的時候,前軍與後軍為了速度的快慢頻起口齒之爭,在森林裡一拐彎走入芒草密佈的山徑上,不出50公尺就找到了石階入口。感謝老天爺,感謝聖母瑪利亞,在我們這麼困難的處境下,賜給我們一個寧靜的夜晚,沒有寒雨、沒有濃霧,大人、小孩雖然跌跌撞撞都還安好,或許祂特地的看護這群青春洋溢充滿信心的孩子,祂特地的照護這群疼愛孩子父母,給他們一些考驗與挑戰,卻讓他們可以安然歸來。

我試著將這次活動的過程,用自己的角度記錄下來,相信每一個人都有他看到的一面,不論是好的、不好的,這都是一次難忘的回憶。每個人不妨試著把您的經歷、感覺與看法寫下來,它都會是一個很好的記錄。YM



地圖資料來源: 宜蘭 - 一個人的松蘿湖,一個人的拳頭母, 作者: jaujyh (jogi)
http://www.keepon.com.tw/htmldata/2005/06/Article12516.html

2006年5月5日 星期五

桶 後 越 嶺:繁花爭妍,蘚苔蕨草競茂!



桶後記:一趟桶後之行,好像,大夥兒都甦醒了!

七十歲的速度-山路-時速是3.75公里。恭喜各位,都突破了這個數字,特別是四歲10個月26天又15個小時的恩恩(當年齡只有個位數的時候,不僅是年月要算清楚,就連幾天幾小時都要計較)。憑心而論,看到各位卯足了勁,成功越嶺、平安歸來,真的,好讓人感動。這是我們盡力邁出每一步,淌下的每一滴汗,所得到的成就。各位,不要忘了,謝謝自己!

各位,曾否思索過「心力與體力」這個問題?當我們的體力(外在的軟弱的)強過心力的時候,往往事難成。當心力(意志力)戰勝體力時,成功的喜悅:具激勵、穩固信心作用的…,於焉而生。下回,當我們再度面對――內在與外在的兩個我――心力與體力交鋒時刻,請靜靜的,看著牠的起落。然後,你知道的,你一定有辦法贏得考驗,一次又一次。

事實上,在「趕路」的過程中,各位的內心裡,一定有一個疑問在翻滾:「我們一定要這麼趕嗎?」一趟路下來,相信,您已經體會了趕的壓力和鬆的境界。而這個體悟,將會在下一趟的山徑之旅中,帶您進入另一個較高的層次。其實,各位要好好謝謝的,是這群大孩子們。在孩子們帶頭衝鋒的過程裡,激發了您所忽略的自己的潛能;若不是這群大孩子的快馬奔馳,嗯,可能,我們很難如此開懷耶(雖然沒真的吃到泡麵,我相信,麵也泡開了)。瞧!天底下,沒有做不到的事。心力戰勝體力的喜悅,做夢都會笑!


行路中,可曾回首,凝視那層層疊疊的山巒,那是你一步一滴汗,一步一掙扎的印記,感覺如何?有人:「爽!」你呢?

在我們的一生中,有許多大小不同、難易相間的高山,等待我們去接受挑戰、克服和超越。這,不僅只是實質上的一座山,同時也是,我們生命中的一座山,一段旅程。未來,各位如果,還有興趣(沒被嚇跑的話)一起散散步,就讓我們一起走出精采的親子關係、中年人生,同時,儲備老年的健康本錢。 共勉! Mimi 20060321


桶後經典

『我有去桶後…!』
妻:我要去羅東。夫:去羅東做什麼?妻:『我有去桶後!』
妻:我要去頭城。夫:去頭城做什麼?妻:『我有去桶‐--後!』
馴?記―也不知道是誰馴誰!一句『我有去桶後…』,該到那個做丈夫的禁聲且默默的盡力扮演好司機的角色,載著同時握有免死金牌和尚方寶劍的妻,南來北往。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為了要去桶後,鄭妻憂心月餘。行前,想盡了可以逃避爬山的藉口,臨要出發前一天,竟想祭出―動手術剜掉習慣性長進腳拇指的指甲―苦肉計!果真是,知妻莫若夫呀。鄭先生警言示妻,可當彼言一出,妻,情緒跌落深谷,大氣不敢吭(心裡卻嘀咕著,結婚這麼多年,孩子都這麼大了,從來不曾說過一句重話,他一向呵護著,怎麼…)。
桶後當天,妻,默默地,盡力地,竟全程(人家丈夫,可也是默默的盡全力的守候著喔!)。可,妻心窩裡的這股氣,打三月十七日一直給憋到通過越嶺點回到宜縣境內,才得以一吐為快。
當筆者問她:嘿,你不是說你走不回來嗎?這會兒,感覺怎麼樣啊?鄭妻似逮到良機,傾力一吐:「你知道嗎,他昨天跟我說什麼?『他說:你不去,就給我試試看!』」秀眉橫豎,語調鏗鏘擲地有聲(地上立現一個窟窿)。呵,鄭先生,好樣的!

Jack的堂弟(五年級),從不曾走超過三公里的路(長在都市裡的肉雞)。這一趟路程中,一路上緊跟著Jack,深怕一個不留神,做了山上的鬼,他跟Jack說:「我可不想死在山上喔。」

踴哥的「皮鞋」!
行前,小珍珍來電,語調急切:「Mimi,我們去桶後,是十五公里還是三十公里?」
十五公里。我說。
「不是ㄋㄟ,阿我們阿踴說是三十公里!?他說:『我無法度穿鞋,叫我走三十公里,怎堪哪?』到底是幾公里?」小珍珍問。
告訴你阿踴,十五,就只有十五公里,相信我,我們去散步踏青,不是要行軍,再說,我不會虐待他,請他放心。
踏青當日,雖然只有區區十五公里,阿踴哥最終還是把球鞋給扔了。畢竟,比起球鞋,「皮鞋」來得自在舒適多了。

(回想起來,好像真的去行軍,而非踏青。再來一趟,從越嶺點走到桶後登山口喝早茶,再從登山口走回越嶺點到橘子去喝下午茶,如何?我可不是鬧著玩的喔。)〜Δ〜

2006年3月26日 星期日

桶後越嶺

日前帶著一群孩子和爸爸媽媽的去走了一趟桶後越嶺, 親身體驗一下從台北翻越雪山山脈走回宜蘭的感覺.

清晨搭六點鐘的火車從宜蘭來到台北, 在台鐵東三門會合後, 乘著兩輛中巴經過烏來, 沿著南勢溪的支流桶後溪往東行.

桶後溪谷水氣充沛, 高大的筆筒樹在闊葉樹森林中紛紛冒出頭來,展現他那獨特的身姿. 春天的中低海拔森林, 有些樹種正在更替著鮮綠的新葉, 有些則開著燦爛的綠色花朵, 整座山呈現著不同層次的綠色, 一點也不遜色於秋季北國的楓紅, 滿山春色充滿了生命的喜悅, 就像這群孩子爸媽初識台灣荒野的喜悅.

桶後溪秀麗無比, 堪稱北台灣最美麗怡人的溪谷. 桶後野營地前的一個河灣處, 山稜線和緩的降到了溪谷中, 大樹就從溪床上拔起, 豐水期或許溪水就直接從樹叢間漫流而過.

台灣其它地方的越嶺路大多山高水深, 除非過溪或是溯溪, 一般而言, 溪谷只能遠望遠聞, 卻是不易一親芳澤. 桶後越嶺路沿著溪畔而行, 溪水就在腳旁, 許多旅人走累了, 就直接躺在溪中大石頭上小憩一番, 好不悠哉!

我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 小的不滿五歲, 名曰火車頭, 一起步就趕在前頭, 老的一對牧師夫婦, 已年過六旬, 從越嶺鞍部下水泥路陡坡來到小礁溪土雞城附近, 大伙都走癱了, 老先生還換上短褲帶著青少年隊的小伙子們練習競走, 一路健步如飛.

這一回最棒的就是這幾個不滿十歲的幼年隊, 離開了爸媽的視野, 腿兒雖短, 他們卻飛快的跟著大哥哥的節奏疾行, 迫不及待的想要長大, 想像這些哥哥姊姊般那麼的神氣.

哥哥姊姊們也很棒, 路過危險的木橋, 棧道, 滑不溜丟的山徑, 就沿路幫忙招呼這些小弟弟們.
爸爸媽媽們卻被遠遠拋在後頭, 氣喘噓噓的隨行. 累歸累, 看著孩子們盡情的縱情於山野間, 心底卻是十分快活的. 直到下山隔天晚上, 大家見了面還是津津樂道.

真是一次快樂的旅程, 大夥相約下回松羅湖見. Scott

2006年2月27日 星期一

酸辣湯-發生在校園裡的笑話...

第一則:吃肉不好,把它丟了!

晚起。在急忙慌亂中無暇為孩子整治早餐的母親,於孩子上學途中匆匆為孩子買了早餐店的三明治裹腹。

在教室裡,孩子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享用美味的早餐-三明治。教師走過去對著吃早餐的孩子說,吃肉不好把它丟了,並堅持要孩子將手上的三明治裡的火腿片給扔進垃圾桶。

教師此舉,留給孩子的是一臉的錯愕和憤怒。


第二則:不可以踩到牠,蟑螂是有生命的!

教室裡冒出一隻蟑螂,引來一陣不小的騷動。怕蟑螂的女生尖聲驚叫,喜弄人、惡作劇的男生興奮。當然囉,調皮的男孩怎能就此罷手於這麼好玩的事物之前呢?伸出腳來,好整以暇的-像貓-左戳右擋的踢翻了正在遊躲的蟑螂,致腹部朝天六腳亂蹬。

教師見狀,立即施以嚴厲的口吻:「不可以踩到牠,蟑螂是有生命的!」頓時間,興奮的男孩、尖叫的女孩不知所措,人人躡手躡腳的來回穿梭在蟑螂橫仰的地方。

教室裡桌椅成排,要這些發育成長中的孩子們步步為營還真不容易。在嚴肅緊張的氣氛中,一名繃緊神經為丟垃圾不慎踩扁了蟑螂的男孩,卻因此招致懲罰。教師冷漠而惱火的說:「給牠唸阿彌陀佛,然後清乾淨。」

偉大的教師傷了「服從命令且小心翼翼的孩子的心」,也賞了宗教一巴掌。


第三則:悔過書是要燒給天使看的,讓天使知道你自己做錯的事。

班導師自願加入丟沙包的行列,同學生一起玩,左丟右傳。

教師躲在一個身材胖碩的男孩背後。沙包可沒長眼,不偏不倚正好丟上導師的臉。接著,教師三番四問:誰丟的?就是沒人敢應答,當然也沒人敢承認。教師惱羞盛怒之下,要學生們寫悔過書,還說,悔過書寫了是要燒給天使看的,讓天使知道你自己做錯的事。

約莫一個多月後,當我們圍在營火前聊天(班級露營,教師有事未同行),孩子們講述這件事當時的情況,並將心裡的感受說出來的同時,旁聽的父母們插嘴問道:那你們都知道是誰丟到老師的嗎?當然囉。可是你們都沒有說出來不是?孩子們異口同聲說,她那麼兇誰敢承認,而且是她自己要來玩的啊!


第四則:把手拿開,不要摸你的東西!?

高大俊秀的小五生席恩,正值青春期(以男孩的發育來說,他算得上早的),不知是發育中的孩子生理衝動令他禁不住地就要觸摸自己的下體,還是說因為周遭人的眼光和過度反應,讓他緊張得不知手該擺放何處,於是一個簡單的拉拉褲角(短褲)的動作卻變成當眾觸摸下體?殊不知,他的這個動作已經明顯的引起班導師的極度反感和嫌惡。班導師亦曾多次跟席恩的父母表示,這樣的孩子長大以後會是個性侵犯!

今天,席恩輪值日生,中餐過後要負責整理餐盤湯鍋並將之送回廚房。當時,我正在跟老師溝通小兒的問題,席恩端著他的餐具來到導師面前:「老師,我還要做什麼?」話說當時,他的左手不自禁的移到「敏感處」…。班導師見狀,立即給予嚴斥:『席恩把手拿開,不要摸你的東西!』接下來,原本是我找班導師談論小兒的在校狀況,結果卻演變成教師跟非該生家長吐苦水!

班導師談到席恩,處處不滿:「你知道嗎,他先是當眾摸他的生殖器,現在呢整天挖鼻孔,挖了鼻屎就放到嘴裡吃掉,還問同學要不要吃?現在…其他的同學給他搞得很反感,每個人都覺得他很髒很嘔心,也沒有人願意讓席恩去洗飯匙,所以這個星期我都沒有讓他洗。」、「席恩都這麼大了,還人跟動物都不分,有時候還去抓土來吃…!」從教師的口氣、態度以及所用的語彙中不難發現,最需要幫助和成長的其實是教師本人。

(席恩是小兒的同班同學,對於他的情況除了聽小孩提過數次之外,也從他母親處得知。其母,則對於教師無法用正確正常的態度來看待青春期的變化並引領學生成長,頭痛萬分。)

※這名教師受過高等教育擁有碩士學位,曾任電視公司記者。

2006年2月21日 星期二

菁英部落

經由某刊物的報導,片刻之間「菁英部落」成為一股旋風,令有子女者無不欣羨嚮往之。平心而論,為人父母者對於孩子的教育和未來,有誰不懷抱著期盼和夢想?

什麼是菁英?菁英,指的就一定是具有財富、知識和時間的人嗎?若說,菁英代表的是社會上某一個階級或族群,那麼它所指的自然就是特定的對象囉!特定,意即少或是稀奇。而特定對象的一舉一動,無不處處吸引著大眾的目光和仿效,通常他們所帶動的亦不僅只是時尚而已。也就是說,當這個特定的族群使用「不同於」一般大眾的方式生活、思考甚至吃飯的時候,不但格外引人注目且立刻蔚為風潮成為時尚的表徵。

這可壞了!因為,忙的是菁英,而盲的是大眾。往往,我們輕易地落入一個既陌生又美好的霧谷中。如果我們可以等一下(霧散了),環視一下(道路),或是想像一下(現在和未來)…,也許就更能了解,他人所遵循的方向、執行的方式是否真是自己內心的想望、渴求,還是出自於…?

教育方式與選擇因人殊異。身為父母的我們,不必妄自菲薄,其實,在教養子女上我們所付出的精神心力、努力,所懷抱的期望,和社會上的人們並無分軒輊。而我們又怎知,他人不會對我們的教育方式和創意也感到驚艷或欣賞呢?

這是一條沒有終點的道路。關鍵在於,為人父母者是否保持高度的自覺和理性,在對待子女的教育過程中能否將私心降至最低(父母的未竟之夢何須孩子來實踐?),有否真正地就孩子的心性特質和需要認真的思考和衡量?畢竟,孩子的成長,不等人的!在我們欣羨嚮往之餘,給自己一段平心靜氣的時間,來思索上述這兩個或更多的問題難道不會比向他人看齊來得更迫切?

部落到處都有,而您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樣的部落?這股旋風所傳達的不過是為人父母的人們在百千種教育方式中擇一而力行,以及如何盡心盡力地養育自己的子女罷。也是一種風格。藉此,我們或可思考自己養育子女的方式,從而建立起自己的風格。 Mimi 2005/08/19

2006年2月4日 星期六

問題學生,還是問題老師?

人人都喜歡好孩子、好學生,為什麼?好教啊!真的嗎?答案應該是-好指揮,輕鬆管,而且輕易可以應付吧!

相信,任誰都不喜歡麻煩、棘手、流汗的事,多數人都想過輕鬆領薪水的日子。那麼,我們思考一下,是什麼原因讓我們在面對孩子-人-時感到困難、棘手,是因為能力不足還是運氣不好?又是什麼原因讓我們感覺到某個孩子或某位家長是麻煩的,這是否意謂著,當你在面對您口中所謂的麻煩的「人、事」時,可能因做法不當或思慮欠周所致?身為教育工作者的您,曾經深刻的思考過這些您覺得惱人麻煩之事的來龍去脈和因果循環?

在學校,若非出於不得已的情況下,多數時候,家長總想進一步了解或設法解決孩子在校與學業上的表現問題,往往卻讓校方(通常是校長)賞了一巴掌。舉幾個例來說,擁有三十年以上「幼教經驗」的小學校長和老師對他們覺得麻煩的家長說:「『不要太相信你的小孩,你應該相信我們的教學團隊…。』、『你的孩子不適應這裡,你趕快幫他找一所小一點的學校吧,再說我們也不是辦慈善事業的…。』、『我們學校不會因為一兩個孩子做改變…。』、『學生悍,我(老師)要比他更悍才壓得住他。』、『我可以服務千萬人,待在這裡就為了這十幾個小孩,我所為何來?』…..。」

上面那些話,不僅令教育工作者的尊嚴掃地,更嚴重地刺傷並挫折父母對教育工作者的信賴。至於孩子呢?有誰能告訴我,這些傷害將會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中烙印下什麼?未來他們將用什麼樣的眼光和態度來度量成人,還是成為一個像無理待他/她從不知尊重人的成人的人?

從這裡,我們理解也看到,這樣的人對於教育並無理想、熱誠,縱有三數十年上的幼教經驗,可卻明白的告訴我們,他們對於孩子既沒有熱情也一點都不了解孩子(他們熱衷的是校長的光環、身為教師既有的社會地位和一切優退條件),甚至於直間接的有意無意中破壞了親子之間的和諧和最基本的信任(對一個不事思考的家長而言,聽了校長老師那番話,當他/她回到家後所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先修理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讓父母那麼難堪!?)。

您可曾想過,在學校裡班級中的『問題學生』怎麼就那麼幾個,而且就是那幾個熟面孔?比方說:「學生精力過人―對上課沒有興趣或其他的興趣尚不及開發養成―頑皮搗蛋企圖挑戰權威;跑的比較快的孩子不耐於課堂上聽他都懂了的事―毫無挑戰力(不少時候,老師講的東西還是錯的);跑的比較慢的孩子跟不上進度久而久之便自我放棄(是老師先放棄還是學生先放棄?),還有某些特殊原因可能來自於家庭、出自於課堂和教師…。」像上述的問題,經常是校方沒有設身處地的站在孩子的需要與立場上來思考和投以關注,加上來自教師的侮辱奚落,同儕之間的揶揄嘲諷,讓這些問題益加惡化。

面對這一切「問題和學生」,學校該怎麼辦?其實在遇到上述這些狀況時,不可否認其起因往往是校方的短視、做法和處理失當(怕麻煩是其一),無法滿足學生對於學習的需求、生而為人該有的基本尊重以及足夠的信任所導致。當然也不排除因校方礙於面子,對於「缺乏足夠的能力去面對和處理」這一環始終脫不出口,任其了了。

我們都相信,在校,每個孩子都想當好學生,誠如每個「大人」在社會上也都想當好人一樣。然而,學生在校或課堂上所表現出來的「不當的言行」,真的就是不當嗎?還是說,其言行只是表達出他/她個人對於所受到的不合理對待的一個反應?事實上,這個「不當的言行」的反應,多半只是結果(表象的)而非真正的原因(內在的)所在。因為一定有一個導致其「言行偏差」且不被成人―教師―所接納和理解的主因。『身為』問題學生的教師,何妨花點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的癥結所在。

如果在學校中,校方能以人為本並盡力撇開個人的好惡來幫助需要幫助的學生並對其投以適當的關注,我們相信,在接受幫助與獲得關注的這一方―學生和家庭―必定投以感激且盡力回報。我們也相信,每一個人,自有其生而為人基本的尊嚴是需要被重視與維護的,即便是孩子(學生),他也是一個擁有人權的完整的獨立的個體。

感謝孩子為我們點起的這盞燈!奧運聖火所傳遞的是-人類挑戰極限的精神。那麼,孩子給我們點的這盞燈是否別具意義呢?就從今天起,讓我們的孩子不再畏懼老師、不再視上學為畏途,讓我們的教育發揮真正的功能,讓學校真正的成為孩子的天地、學習的樂園。

※ 幼教指的是―學齡前―幼兒教育,而非小學教育。事實上,幼兒教育與小學、中學教育差異甚遠,萬不可以教育幼兒的方式和心態來教導引領小學乃至中學(青春期)階段的孩子們。

※ 小學階段的高年級生早已脫離幼兒時間甚遠,他們的年紀近青春期-早熟的孩子已然跨進青春期的門檻,凡事已有了自己的主意和看法,而且他們的心思澄明更甚成人,眼睛雪亮如探照燈,大人的一言一行都難逃他們的法眼。大人啊大人,千萬不要以為他們的身長不及你,便以為他們幼稚膚淺。

※ 幼教經驗並不影響一位校長是否具有帶領中小學的能力。但是,首先您必須願意成長與自我改變,還有調整對待孩子的態度和方式且先於孩子的成長而成長―珍惜孩子為您點的那一盞燈。如僅一味地自滿於擁有三十年上的幼教經驗於口頭上,卻礙難實踐自我成長於丁點,那麼任誰都有理由為這所學校中的孩子憂心。

※ 以理念出發的教育場所在對待孩子―人―的態度上與教學方式,如未能以尊重生命為要並堅持其理想,僅一味地靠向社會價值觀所丈量的標準,像這樣的學校其實也沒必要多幾所罷。
Mimi 20060106

2006年2月3日 星期五

誰的標準?

標準(分數成績、事業成就、財富聲望和地位…)是什麼,由誰制定?父母的標準、教師的標準、還是社會的標準?孩子呢,有誰問過他/她的標準是什麼?給孩子定一個超高標準,美其名曰:激發他/她的潛力!這個超高標準就是他/她的未來?而這個標準是否也意謂著只要你―孩子―按圖索驥,自然,美滿人生的距離不會太遠,那有沒有可能永遠都觸及不到?

老生之所以常談,不是因為沒有談出結果,也不是沒有在心上留下蛛絲馬跡,只因為不論老生怎麼談,外在力量的強度始終高過於您內心的聲音和認知。於是,老生常談如過耳輕風,滑了過去就像落葉入水,絲毫沒有半點,聲響(也許,河狸才聽得到)。

我們都知道,任誰踮起腳尖伸長了手臂也搆不到天上的星星,就算可以,那顫顫抖動的姿勢我們又能持續多久,五分鐘,五個月還是五十年?

想像一下並給自己一個片刻靜心的機會且捫心自問,我們為孩子所定出來的高標,自己做得到嗎?是的,這也許是激發潛能的一種方式或手段,也的確,少部份的孩子他們達成任務,可並非大多數喔。大部份的孩子都沒有辦法(不是不能就是無法適應,其中還有許多其他的原因),他們不是淹沒在這些高標之中便是迷失在高標的叢林裡。當他們長大成人之後,不事思考者則繼續以此來督促自己的下一代。至於少數完成任務的出色的優秀的孩子,我要問,他們過的快樂嗎?生活美滿嗎?更重要的是,他們仍是一個完整獨立的人嗎?

成人對於孩子何時或是否能完成父母為他們所訂定的標準,經常操之過急要不就是期待太高,卻也因此造成雙方的壓力、困擾和衝突。既然您那麼在意您的孩子能否達成任務,那麼我想知道的是,您對於如何充實自己是否也有同樣高度的期許呢?

若說,成人也能以對等的心態與堅持,砥礪自己讓自己成為一個自動自發的終生學習者,那麼我們自會清楚的經歷到學習的過程、學習的心理轉折,乃至理解到學習的本質為何,自然能夠定出一個合理的標準-既量力而為又不失挑戰的範圍-不僅為孩子也為自己。重要的是,我們將不會繼續成為永遠只看得到『標準』的短視的累犯。那麼,親子之間的困擾或衝突還會繼續存在嗎?親子關係是否因此得以回到一個比較正常的狀態呢?

請再一次想像,倘若親子共學能為我們找到一個平衡的支點―默契,以支持由家庭成員各自擬定的標準:學習內容、方式和速度,不僅能縮短彼此間的距離、化解成見,同時為親子之間的關係帶來良好的循環的話,何不?如果一個家庭中上至父母下至子女,每一個人都能以學習為樂並在其過程中相互扶持與關切,那麼舊有的惡習或惡劣的關係自會得到汰換,取而代之的是持續前進的動力和朝氣。家庭間夫妻、親子等的關係,自然而然地也就回到正常而良好的軌道上。這樣的關係將帶領這個家庭的成員,不斷地向未來邁進甚至超越過去所不曾觸及的層面,以及到達所不曾經歷過的境地。 M imi 20060110

希望,從這裡開始!

在我們教育子女的過程中,往往輕忽了下述事實的威力。比方說,「比較」-拿自己的孩子和兄弟姊妹乃至與他人相較-長別人的威風滅自己孩子的自尊自信。經常,父母在教育孩子的過程中,輕易地陷入無意義的比較的情境中,卻也因此造成親子之間的疏離,甚至波及同儕之間的情感。

每一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unique)的個體,他們有自己的樣貌、個性,有自己的思維、接收與學習的方式,他們來自不同的家庭背景、相處模式和文化…。當父母毫不自覺地、自以為是地運用比較的手法企圖讓孩子有所改變或長進之時,已然傷了孩子的自尊並挫折了孩子的自信。

每一對父母在帶領和教養孩子的過程中,自有其不同的信念與方式,乃至於所付出的心力亦大不相同。理由是,每一個人對於所謂的社會價值、成就等等字眼,自有一套解讀方式,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一把尺以度量所謂的優先順序。在這種情況底下,硬生生地拉著孩子同他人相較,自然衍生出許多不必要的爭執與衝突,不但無益於親子關係還破壞了自己―父母―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

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學習是他們生命中無足輕重的一環。也就是說,在他們幼小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任何事比學習更重要的了。但是,學習往往也是最令人不快與消耗精力能量的事。為什麼會這樣呢?原因是,「大人」並沒有掌握到正確學習的方式,沒有深入瞭解孩子的心性與興趣(包含興趣的啟發與養成)之所在;「大人」自己沒有學習的意願卻又不斷地要求孩子-「你要比我強!」;「大人」慣於輕諾又無法貫徹始終…。

總而言之,孩子需要的是適時的引導和啟發,支持和肯定(具體的行動)而不是比較和苛責。如果在我們教養孩子的當兒,我們能夠先行思索這一切之間的因果關係及其循環路徑,相信,身為父母的我們,往後在教養子女的同時,將不會輕易地陷親子關係於困境中,對於孩子的需求與心理亦較能夠以同理的態度相待之。

新的一年裡,我們期許自己做一個不一樣的父母,讓孩子刮目相看,以我們為傲。

希望,從這裡開始! Mimi 20060103

2006年1月20日 星期五

等 待


如何立險地而不墜,山涯邊的大樹知道;如何攀住土壤枝根而不被水流,溪邊的水草知道;如何迎風招展而不折腰,林間的小花知道。那麼你知道嗎,如何能在這個社會上安身立命又能活出精采的自己的秘密?

等待,或許是一件令人侷促可怕的事!它,充滿了未知與無可掌握的變數。比方說,釀酒製醬的,耐不住發酵、沉澱的過程,挺不過時間的考驗,頻頻拆封揭蓋,酒可會是酒、醬可會是醬?文火慢燉、緩火烹煮,名廚之所以成為名廚,最大的功夫還在於一個「等」字。等待,多麼值得我們學習與深思的功課。誠如,每當孩子開口要求一件新事務之時,總會得到父母的這句話:「你的等待是值得的。」那麼,身為父母師長的我們,何不冒個險以接受挑戰的心情以等待,來看待孩子的學習呢?

人的一生中,所遇到的每一個轉彎,考驗的不是加減乘除,考驗的不是菜怎麼做衣怎麼洗,官怎麼升。考驗的是機智、耐力,考驗的是智慧、勇氣,考驗的是胸襟和氣度。只有紮紮實實的過好每一個彎,方能掌握住過彎之後的無限可能。

人生沒有捷徑,不論考不考試。每個人自有其不同的造化不同的際遇,沒有哪一種方法或任何一個指標,可以確實的告訴你路在哪裡、該怎麼走?只有深刻的了解自己,當你站在十字路口的時候,方能做出正確的抉擇。

人生,就像波濤中的舟子,沒有固定的軌跡卻有一定的航道。問問自己,如何讓自己的生命在這個航程中豐厚起來,又,究竟是哪些元素滋長茹養了我們單薄的生命體?

然而,衡量生命的厚實與否,不在於光鮮亮麗的外在,不在於傲人的家世背景,不在於輝煌的學經歷。它,來自於不斷地錘鍊和碰撞,來自於不停止的學習、創造以及吸納各種不同的新的元素,來自於勇於面對和自我挑戰的精神。Mimi 2005/0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