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14日 星期六

我兒的小學生涯(二十二)

旁觀者的態度

同理心是什麼?

孩子受皮肉傷時,父母總是急急忙於幫孩子敷藥還一邊對著傷口吹風,說:不痛不痛。可,孩子怎麼說:『你(指父母)跟本不知道我有多痛,不然你怎麼會一直說不痛不痛?』的確,原來是想安慰孩子的,倒頭來確讓孩子給大洩一氣。這是否說明了,人的同理心必需在人我遭受過相同程度的傷痛之下,才能完全領悟對方的痛究竟有多痛。而人也在面對非關自己的事時往往特別嚴苛,至於別人的傷痛,當下有感覺的人則不多吧。

然而,沒有同理心一點不違法,況且法律也沒有規定人一定要具備同理心。可是,基本的惻隱之心總還是有的嘛,看到他人受困受苦,多少也會一掬同情。這是常情。倘若你不曾痛過或只為逞一時之快,卻妄為地在對方傷口上撒鹽,豈只失之常情,這叫殘忍。

眼睛之外的真相

流言之可畏,尤其在這個封閉的小地方顯得更加強而有力,如果您不曾是當事人絕對無法體會。一面之詞之可畏,殊不知,在我們只聽信一面之詞的同時,已然失去公正客觀和實事求是的精神。繼而喪失判斷眼睛之外的真相的能力。然而,能夠掌握住自己的腦袋和理智判斷而不被流言所左右的人本就少數,亦使得原來信任你的人在流言的推波助瀾下,反倒加入製造與散布流言的陣線,對你生疑起慮。這很自然,人總是靠向多數的那邊,傾向聽信身邊或認識之人所言,這之間何止滿足了個人對於安全感的需求,還有團體認同的追求。

當傷害發生時,好事的旁觀者,請務必理性的深入了解事實的真相,而非單憑校方或教師的一面之詞妄下評斷。其實,許多時候,為受到傷害的孩子、家庭製造出二度傷害的,往往是班上/校園裡少數自謂核心家長的家長們,傳起話自是刻意落掉校方的態度和粗暴對待學生這一環。然而在那個時間點上,對於非當事人的您,究竟是鞏固自己在學校的發言權以突顯自己的重要性來得要緊,還是深入了解事實的真相並給受傷害的孩子和家庭一個公道或是一聲鼓勵來得重要?當心,別讓自己輕易成了助長惡勢力的打手(和施暴者有什麼兩樣),造成他人遭到二度三度傷害的推手!

聽和看是兩回事。光用耳朵聽,如何能認識一個人?

在這個小地方,人與人之間非親即故,於是,流言的散播與接收之間有了一層曖昧關係。縱然平素私底下彼此或許相互批評不服,卻在遇到「外人」的時候心手自動牢握,我管它叫區域性格的展現。除了流言,當權/親權同時都握有對他人的生殺大權,即便小如學校這樣的場所亦難脫此風。貼標籤者常自以為神,豈只定義一個人,同時定他死活。學校藉由某些親校的家長揚言要封殺我們,何止是學校場所更是宜蘭這個地方。當然,他們做到了。

例一, 一回遇陌生人,閒聊中自我介紹之後,得到這個印象:「原來,你就是某某人。」一臉的不屑立刻寫在對方的臉上。也曾有一位女士對我說:「啊,原來你就是某某人的媽媽,你們轉學了嘛,可是你並不像他們講的那樣啊!」聽到這樣的話,我感激,因為我面對的是一個具有判斷力且願意用眼睛看用心感受的人,即便僅有一面之緣,也讓我感受到久別的到溫暖與感謝。

例二, 當弟弟轉學到新學校後,循例個人仍進入家長會當義工。不久,有一位校內的家長來電家中,說要跟我聊聊。聊著聊著我的疑惑越深,遂問:「某某先生,您我素不相識怎麼對我們家您都調查的清楚?」這麼一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著:「哎呀,這個你也知道嘛,宜蘭經常下雨嘛,一下雨哪裡都去不了,那我們就只有聚在屋簷棚子下泡茶聊天,可是常常聊著聊著就八卦起來…,我沒有八卦噢,我都只是坐在那裡聽,這些都是人家告訴我的喔。」十分貼切傳神的關於本地特殊民風之一的描述。

例三, 當時已經執行在家教育近一年,又到了新年度提出在家教育申請的時候。曾經在社大聽過一堂「家長會與家長參與」的課,授課者是某國中校長,基於這位校長在教育上有許多不錯的見解,我們想將孩子轉到他所在的學校去(他與那所小學多有來往)。於是前往拜訪校長,同時對於學校的教學方式、教師的授課等等進行了解,同時也將孩子的歷程和現況報告給校長知道。可是就在談話進行到一半時,突然,他說:『噢…有些話我們可要先講清楚,不要到時候有問題你XX覺得不對連我都罵在裡面…』他之所以突出此言,我了然於心。當然,為免日後傷害重演,因而打消了轉學的念頭。不過,還是十分感謝這位中學校長,他曾經勻出時間來給我,也給過我些不錯的建議。

旁觀者,請不要抱持事不關己幸災樂禍的心態,彷彿不讓對方傷得更深,就會傷到你似的。這種行為,不會發生在一個自覺之人身上。一個自覺之人,絕不會輕率地逞口舌恣意衍生事端,令受傷的一方屢陷災殃。畢竟,話一出口力場就形成了。

當然,所有的傳言和傷害並未因我們離開該校後停熄,反倒像一盆灰燼,悶悶地燒呀燒。Ω Mimi 2006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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